鹅绒锁

第九十六章 二女共侍一夫（第1页）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杨娘子脸庞通红。她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青菜，油星子滋滋跳着，混着蒜末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二娘！鸡汤撇沫了没？＂杨娘子头也不回地喊道。

＂正撇着呢！＂杨二娘蹲在小炉子前，手里拿着铜勺小心翼翼地舀着浮沫。她忽然惊叫一声：＂哎呀！这老母鸡油真厚，沫子越撇越多！＂

杨大娘提着满满一篮食材从外头进来，脸颊跑得红扑扑的：＂娘，肉买回来了，鱼贩子还多送了条小鲫鱼！＂

＂放案板上！＂杨娘子用袖子抹了把汗，＂四娘，青菜洗好没？该下锅了！＂

杨四娘坐在小板凳上，正把青菜洗洗干净。闻言仰起脸，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木屑：＂马上好！这青菜真香，闻着就鲜！＂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堂屋里已经点起了四盏油灯。杨大郎被妹妹们推着坐在上首，面前的大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大哥哥快看！＂杨四娘献宝似的指着一盘红烧肉，＂我帮着看火的，炖了整整一个时辰呢！＂

那红烧肉油亮亮的，肥瘦相间，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酱色。旁边是一盆奶白的鸡汤，飘着金黄的油花；清蒸鱼身上铺着翠绿的葱丝；腊肠切片蒸得微微卷边，透着晶莹的油光。

杨娘子最后端上来一盘清炒时蔬，往桌上一放：＂齐活！都坐下吃吧！＂

杨二娘给每人倒了杯沈家酿的米酒。杨娘子率先举起杯子，眼圈突然有点发红：＂我儿有出息了。。。你爹要是知道。。。＂话到一半哽住了。

＂娘。。。＂杨大郎轻唤一声，伸手握住母亲粗糙的手。

＂哎！不说这个！＂杨娘子一抹眼睛，突然提高嗓门：＂来！都举杯！祝咱们家大郎殿试再创佳绩！＂

＂祝弟弟大哥哥金榜题名！＂几个姐妹异口同声地喊道，酒杯碰在一起，溅出几滴晶莹的酒液。

刚举完杯，杨四娘迫不及待夹了块红烧肉，烫得直哈气：＂唔。。。好次！＂逗得大家都笑起来。杨二娘细心地把鱼肚子上的嫩肉夹给大哥哥，杨大娘则忙着给母亲盛汤。

＂大郎，＂杨娘子给儿子夹了块腊肠，＂接下来是不是要准备殿试了？＂

杨大郎点点头：＂还有月余时间，儿子打算。。。＂

＂读书归读书，可别熬坏了身子。＂杨娘子打断他，又往他碗里添了勺鸡汤，＂从明儿起，我让四娘每天给你炖盏冰糖雪梨。＂

＂娘！＂杨四娘抗议道，＂您怎么又使唤我！＂

＂怎么？不乐意伺候你大哥哥？＂杨娘子瞪眼。

杨大郎眼中带笑：＂四娘的手艺，我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