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192章 沐天波的阴谋（第2页）

听到这里，左梦庚心中一动，忙问道：“那黔国公为何极力说服朝廷派秦飞、黄得功、李成栋三人北上抵御鞑子？

照黔国公刚才的言语，只需十五万人马就足以守住淮河一线，根本用不着他们三人的三十多万人马。”目光锐利，直击要害，似乎已经察觉到沐天波背后的深意。

沐天波微微一笑，说道：“靖国公年纪毕竟不大，这人心险恶之说领会的并不深。”他转头看着对面的丁魁楚，问道：“老夫想问问丁大人，依你之见，目前朝廷最可忧虑的是什么呢？”

没有直接回答左梦庚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想要引导众人的思维。

丁魁楚搞不清沐天波的意思，只好照本宣科的说道：“这个……下官以为目前朝廷最可忧虑的有三件事，一为鞑子南下骚扰，二为赈济灾荒，三为祸乱川中的流寇张献忠。

除此之外，下官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了！”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看法，生怕说错话得罪了沐天波。

沐天波笑笑，说道：“丁大人与其他的同僚一样，是身陷棋盘之中，无法窥见全局啊！”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如今朝廷最可忧虑的既不是张献忠这成不了大气的流寇，也不是那强弩之末的鞑子八旗，而是藩镇之祸！”语气凝重，眼神深邃，仿佛洞悉了朝廷最深层的危机。

听了这话，丁魁楚虽然口中没说什么，但他心中却并不以为然，他心道：“这还用你说？朝中大臣早就看得清清楚楚，黄得功、李成栋、秦飞，当然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左梦庚，甚至连你自己都是威胁朝廷的藩镇，只不过由于兵权在你们手上，其他的大臣不敢言语罢了。

即使有那么几个敢说话的愣头青，也在你们面前碰得鼻青脸肿，就比如那个老顽固张慎言。”心里暗自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官场的圆滑尽显无遗。

与丁魁楚不同，左梦庚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了一丝不安，他心中搞不懂这沐天波到底想干什么，居然当着和尚说贼秃，当着自己这个藩镇的面说藩镇的坏话，而且他最想不通的是，当初不就是这个黔国公沐天波拉拢几人共同拥立的桂王吗？

“莫非他这么只快就想卸磨杀驴？”左梦庚心中警觉起来，眼神中透着几分猜忌与防备。

好像知道左梦庚心中想的是什么似的，沐天波赶紧解释道：“老夫这番话并非是说靖国公的，老夫说的只是黄得功、李成栋、秦飞三人。此三人不顾朝廷颜面，居然学着江湖草寇样子结拜为义兄弟，这实在是让朝廷尴尬，更让朝廷忧虑的是，他们三人沆瀣一气，共同要挟朝廷，向朝廷索要四川，可见其狼子野心已露。”

他看了看身边一言不发的左梦庚，说道：“当然了，靖国公就不同了，天子知道靖国公的忠心苍天可鉴，所以在这个封号上就与其他人不同，所以靖国公勿需多虑。”言辞恳切，试图安抚左梦庚，分化他们的阵营。

左梦庚沉声道：“黔国公的意思是，朝廷是有意将他们三人调到淮南？”目光紧紧盯着沐天波，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沐天波神秘的笑道：“他们三人拥兵三十余万，若不将其调走，朝廷怎能安枕？”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丁魁楚皱眉说道：“但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他们远离朝廷，反而不易约束，放虎归山也不妥啊！”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对朝廷的决策表示怀疑。

沐天波压低声音，说道：“放虎归山也比养虎遗患好！朝廷将他们派到淮南，就是为了卡住他们的脖子。”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几分狠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对秦飞等人动手。

左梦庚心中一惊，忙问道：“此话怎讲？”急切地想要知道沐天波的计划，以便为自己谋求出路。

沐天波道：“我问你，他们三人的地盘都在哪儿？”不紧不慢地反问，引导左梦庚自己思考。

左梦庚道：“黄得功治地为江北淮南一带，秦飞的治地为豫、楚、川，而李成栋的治地为现已陷入鞑子之手的山东。”一一说出三人的地盘，心中却在疑惑沐天波的用意。

沐天波“嘿嘿”冷笑两声，说道：“那如今他们的军队都在哪里呢？”继续追问，步步紧逼，仿佛在揭开一个巨大的阴谋。

丁魁楚心中一动，抢着说道：“黔国公的意思是说，他们如今都是无根之木？”似乎突然明白了沐天波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沐天波颔首道：“不错！无根之木。诸位可以好好的想想，这人没饭吃，能撑几天？”语气加重，强调重点，让众人深刻理解他的意思。

丁魁楚道：“大约十几日吧？”试探性地回答，不太确定自己的答案。

沐天波道：“那这大军若是没了粮草，能撑得几日？”再次反问，加深印象，让众人意识到粮草的重要性。

丁魁楚道：“这个……恐怕撑不了半个月。”这次回答得更加肯定，心中已经对沐天波的计划有了初步的理解。

沐天波道：“看来丁大人还是对这军中之事不甚熟悉呀，依老夫的经验来看，若是前线数十万大军没了粮草，连十日都难以撑下去。

没粮食，士兵无力打仗，而敌军却可以趁机攻击，数十万大军立刻土崩瓦解。”详细解释，有理有据，让众人不得不信服。

丁魁楚有一点明白了，他问道：“莫非朝廷是想用粮草来控制住他们？”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想要得到沐天波的确认。

沐天波笑而不答，左梦庚却替他说了出来：“难道朝廷竟然想背后捅上一刀？”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与惊讶，似乎不敢相信朝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沐天波道：“俗话说‘三人成虎’，如今他们三人已是磐石一块，若不尽早除去，任其坐大的话，恐怕早晚成朝廷祸患，就如那唐末的河北三镇一般，搅得天下不得大乱。”言辞严肃，表情凝重，仿佛在讲述一个关乎国家存亡的故事。

丁魁楚道：“所以朝廷准备除去他们？”再次确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沐天波亲口说出来。

沐天波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不知二位是否和皇上一条心？”目光扫视着两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似乎在考验他们的忠心。

丁魁楚脸色微变，忙道：“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苍天可鉴！”赶紧表态，生怕被沐天波怀疑。

沐天波转过头去，望着左梦庚，问道：“不知靖国公的意思如何？”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试探，想要知道左梦庚的态度。

左梦庚反问道：“此三人手握重兵，怎会束手就擒？况且抵御鞑子八旗全靠他们，若是他们的兵马溃散的话，恐怕鞑子会突破淮河，**，则江南危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试图让沐天波重新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