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锦璃对陈公子指派来的人绝对信任有加。
既然包拯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有十足的信心和能力来办好这件事。
只是,究竟怎样才能仅凭几句话,就判断出刑部侍郎是忠诚之士还是奸佞之徒呢?
在苏锦璃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时,刑部侍郎看着包拯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他双手抱胸,嗤笑一声:“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
真以为我堂堂三品官员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成?
来吧,我已准备好,你可以开始问了。
但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可就准备好被砍头吧。”
包拯负手而立,目光如刀般剜向刑部侍郎,
脚步不紧不慢,声音陡然沉了三分,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赵大人主管刑狱三载,可还记得去年冬天,顺天府呈报的‘城西当铺纵火案’?”
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直直地勾住了侍郎的心。
侍郎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自然记得,人证物证俱全,凶手早已伏法。”
“好个‘人证物证俱全’!”
包拯忽然逼近半步,惊得侍郎后退不迭,差点撞到身后的立柱,
那气势仿佛要将侍郎的伪装彻底撕开。
“那凶手供述作案时手持松木火把,
可顺天府呈交的验尸报告里,死者鼻腔内残留的却是桐油气味——
松木燃烧冒青烟,桐油火把燃时会有刺鼻焦味,
赵大人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是说……”
他忽然压低声音,字字如刀,“有人教凶手故意说错细节,好替真凶掩盖?”
侍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却还在强辩:“许是仵作弄错了!”
他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
“哦?”包拯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嘲讽,
他微微歪头,眼神犀利,“那敢问赵大人,
三日前刑部驳回大理寺重审的‘扬州漕银失窃案’,
为何偏偏漏掉了漕船底舱的渗水痕迹?”
他猛然提高声调,声音如洪钟般在殿内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漕银用防水油布包裹,却在干燥舱室出现霉变,
分明是有人中途调换了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