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郎起身行礼:"可是百里十娘?在下冒昧,未曾远迎。"
百里十娘抿嘴一笑,颊边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是我唐突邀约,还望杨郎君不怪罪就好。"
她指了指亭中的茶具,"大人若不介意,可否容我也讨一杯茶喝?"
两人寒暄片刻,百里十娘忽然话锋一转:"听闻杨郎君精于丹青,尤其擅长花鸟。十娘不才,近日也在习画,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杨大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却不露分毫:"小姐过誉了。不过若论画艺,在下倒确实收藏了几幅萱草图,颇为精妙。"
"萱草?"百里十娘眼睛一亮,"可是喻母的萱草?正巧家父近日也在寻这样的画作……”
当日下午,百里十娘匆匆回到府中,直奔父亲书房。
"爹爹!"她连门都忘了敲,直接推门而入,"女儿今日在梅园偶遇了一个人,他……他……”
说到这里,忽然羞红了脸,低头摆弄起衣角。
百里张庆正在批阅公文,见女儿这般情态,不由放下毛笔:"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不是……”百里十娘声音细如蚊蚋,"女儿倒是觉得。。。觉得杨郎君他。。。似乎对女儿有意……”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这是他送给女儿的萱草图,说是……说是定情之物……”
百里张庆先是一愣,随即冷呵,“他前些日子不是才拒绝你吗,怎么现在又来勾搭你。”
不过,话虽那么说,他还是接过画轴展开一看,只见画中萱草栩栩如生,构图精巧,题字更是寓意深远。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等等……这萱草喻母……太后寿辰在即……”
这画正巧了得来全不费功夫,瞌睡了正好有人递枕头!
前些日子他在酒宴上失言,得罪了太后,正愁没有合适的礼物挽回。若能得到这寓意“母慈子孝”的画作献给太后……
"乖女儿,"他忽然停下脚步,和颜悦色地对十娘道,"你与杨大郎既然两情相悦,为父自然乐见其成。
不过太后寿辰在即,为父想先借你这幅萱草图一用,你可愿意?"
百里十娘假装犹豫了一下,才娇羞地点点头:"但凭爹爹做主。”
"好好好!"百里张庆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