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百年后,年幼的储君如何应对这些根基深厚、把控朝政的皇亲国戚?大唐江山是他半生心血,绝不能沦为外戚专权的傀儡舞台!而长孙冲,或许就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苏策,今日有人弹劾你不务正业,私设商铺,你可认罪?”
李世民稳稳坐在龙椅上,目光那叫一个威严深邃。他本来就想把苏策的事儿随便提一嘴,毕竟今天朝堂的大头是收拾长孙冲,苏策这事儿纯属顺带。
他琢磨着,在朝堂上批苏策两句,做做样子,就把这事儿翻篇儿得了,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料张元急步出列:“陛下!臣弹劾蓝田县令苏策,滥用职权、营私牟利、与民争利,所售舞衣妖冶惑人,伤风败俗!请陛下明察!”
张行成一听李世民的问话,便已明白圣意——陛下这是想大事化小。可这张元怎如此糊涂?连这般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
李世民一听张元这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暗自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张元可真够“轴”的,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张元毕竟是谏官,专门负责给皇帝挑刺儿,在这朝堂之上,李世民也不好直接发作,不然以后谁还敢说实话,朝堂风气可就全乱套了。
这么一想,李世民无奈地把目光转向苏策,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开口道:“苏策,张卿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面对这质疑,你打算怎么回应?”
李世民并不担心苏策,甚至隐隐期待——这小子在蓝田时,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说服自己,对付一个小小言官岂会为难?他倒要看看,苏策这次又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却见苏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张大人此言,纯属无稽之谈!”
张元瞠目结舌:“你……”
李世民一听这话,原本平和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剑眉拧成个疙瘩,眼中满是诧异和不爽,大声喝道:“苏策!朝堂这地儿,那可是严肃得很,哪能由着你在这儿瞎咧咧!”
言罢,他抬手轻捋胡须,清了清嗓子,缓了缓语气,沉声道:“今日议事,当就事论事,切不可失了分寸,注意言辞。”
“遵旨。”
苏策转向张元。
“张大人说我滥用职权、营私牟利,敢问,我如何滥用职权了?”
“灞桥旁的绮罗坊,难道不是你所开?你敢说没借官职之便牟利?”张元怒目而视。
苏策摊手:“自然不是。”
“我与赵大人多方查访,坊间传言皆可证明,你就是绮罗坊的东家!在陛下跟前还敢狡辩,这是欺君之罪!”
张元转身向李世民奏道:“请陛下再加一条罪名,严惩其欺君之过!”
苏策望向李世民,一脸无辜:“陛下,臣实在冤枉。张大人仅凭坊间流言,便断定绮罗坊是我所开?若明日有人造谣张大人欺凌弱小,难不成也能直接定罪?”
“休得诡辩!我们有真凭实据,岂容你抵赖!”
李世民强忍住笑意,板起脸道:“苏策,朝堂之上,休得油嘴滑舌。张元说绮罗坊是你的,你既否认,便拿出证据。”
“诺。”
苏策神色自若,语气沉稳而不失恭谨,有条不紊地说道:
“大人若想证明店铺归属,查验房契地契不就得了?这可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张大人身为御史,肩负监察百官、明辨是非的重任,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是忙公务忙糊涂了,还是当官当久了,把老本都忘光了?实在让人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