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依一正在收拾桌子,陈栀去找客房。陈栀走到陈曙房间的对面时,正准备打开的时候,被醉醺醺的陈曙叫住说:“不可以打开那个房间,那…那个房间有甲醛还没来得及通风。”陈栀就走到对面,发现那个房间挺干净的。陈栀将卫袁移过去。陈栀安定好卫袁就回去洗澡了。
蔡依一讲东西收拾好后,拍拍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的陈曙说:“醒醒,我们回房间睡。”陈曙摇头说:“我身上臭。臭的不得了。”蔡依一说:“乖,那你自己去洗澡好了。”陈曙颤颤巍巍地往卫生间走去。蔡依一生怕他摔倒,一直在后面跟着。蔡依一见他进去后,就去他的房间给他找睡衣。蔡依一把椅子搬过来靠墙把衣服放上去说:“陈曙我走了,晚安。”
陈曙听见后嘴角勾出一丝笑。陈曙洗完澡出来穿上衣服出来,关灯,睡觉。
最近这些天蔡依一除了按时上下班去超市,还多出了一个任务就是去林妍家,都没什么时间陪陈曙。陈曙对此表示很不满,但是只能妥协,在不是很忙的时候陪蔡依一一起去照看林妍。蔡依一看着林妍一天天在变好也很开心。
这天,在林妍家里的时候。陈曙在厨房里炒菜,蔡依一陪着林妍聊天。饭桌上,陈曙给林妍倒果汁。陈曙突然举杯说:“妍妍姐,这不是快元旦了嘛,我问你借几天一一呗。”蔡依一放在嘴里的筷子一咬,眼睛睁大。林妍听到后笑着说:“我都可以啊,你问问一一。你怎么这么好玩?”陈曙把目光投在蔡依一身上,蔡依一低着头,耳朵红红的,点点头。两人在林妍家呆了会儿便离开了。
路上,蔡依一问:“你就这么希望我陪你?”陈曙说:“不然呢?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快成望妻石了。”蔡依一笑着说:“哪有这么夸张。”望妻石,那个陈曙也说过。陈曙说:“你要补偿我。”蔡依一皱眉说:“陈曙你都多大了,又不幼稚啊!那你说怎么补偿吧?”陈曙说:“亲我一口。”蔡依一白了一眼说:“好好开车,不正经。”陈曙挑眉笑道:“都开车了,还怎么正经?”蔡依一闭眼说:“陈曙!你怎么变得这么油了!”
两人在坐电梯的时候,陈曙一直在说:“要亲亲。电梯里又没别人。”蔡依一踮起脚在陈曙脸颊上亲了一口。陈曙搂住蔡依一的腰,湿热的气息向蔡依一压过来,陈曙眼神里是溢出来的情欲,陈曙吮吸着蔡依一的嘴唇,舌头勾勒着蔡依一的唇形,在黑夜里摸索前进。“滴……”电梯门打开了。女孩听见电梯的声音,往电梯走去。蔡依一推着陈曙,但是陈曙圈得紧紧的。女孩看见这一幕手里提着的袋子掉下说:“陈曙。”蔡依一听见“陈曙”睁开眼看了眼眼前的女孩赶紧从陈曙怀里挣脱落荒而逃。
陈曙看着眼前的女孩摸了摸脖子说:“你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还有,都说在外叫我哥。你在家叫我陈曙,我不和你计较。但是在外喊我哥哥。”女孩眼睛一转说:“该不会是怕那个姐姐误会吧!陈曙。”陈曙瞥了她一眼拎起掉在地上的袋子,带着她走到家门口。蔡依一跑回到家靠在门上深呼吸。心想“啊啊啊啊啊!这太尴尬了吧!!!不对,那个女生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还有他家地址的。渣男!大渣男!一边和我亲亲,一边还找其他女生。”蔡依一越想越气,陈栀出来倒水看见蔡依一这一副郁闷样问到怎么了?蔡依一说:“没什么,就是陈曙家门口突然多了一个女孩。”陈栀听见后喝下的水直接喷了!陈栀说:“好小子,敢劈腿!”说着林妍就是一副要出去干架的样子,怒气冲冲。蔡依一见状赶忙拉着陈栀。陈栀皱眉说:“你别拉我。”蔡依一说:“可是你的样子像是要把陈曙打死的感觉。”但是蔡依一根本拉不住,陈栀走到陈曙家门口按了下门铃说:“陈曙,给我出来。”开门的是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眼睛圆溜溜的像个葡萄说:“你是要找我哥哥嘛?哥哥有人找!”陈栀听见后一愣什么?“哥哥”!陈曙出来靠在门框看着蔡依一和陈栀扶额苦笑。蔡依一则是靠在门框一脸诧异。蔡依一连忙圆场说:“我有东西落在你车里了,明天还我。没事了!晚安!小朋友晚安!”
两人匆匆忙忙退场。陈曙在旁边笑着。女孩张嘴就是一记重击:“那个姐姐好漂亮!她怎么看上你的?”女孩边说边上下打量着陈曙,然后嫌弃地摇摇头。陈曙一脸不服气地说:“怎么了,我告诉你还是你的漂亮姐姐追的我!”女孩说:“少吹牛了,她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还是说图你养老保险?”女孩边说边往房间里走。陈曙听的气不打一出来说:“你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位置。回家去。”女孩撇撇嘴说:“我要告诉爸爸妈妈!”陈曙关上门,手盖在脸上,一脸生无可恋心想:“怎么把祖宗请过来了。”
陈曙洗完澡给蔡依一发信息说:“吃醋了?”蔡依一看到后脸一红说:“你妹妹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和说。而且我们……那个就是还被看见了!啊啊啊啊啊我不用活了!”陈曙站在阳台看着手机弹出的信息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就来了。我以为要等到明天元旦。没事的,反正都看见了,我们又没干什么很出格的事情,不就碰个嘴嘛。”蔡依一看见后瞪大双眼回复道:“什么叫就碰个嘴?很丢人啊!而且你不是说元旦要我帮你看着她嘛。我这啊啊啊啊!”陈曙“噗”了一声笑着说:“丑媳妇儿见公婆早晚的事。而且我们家一一很漂亮不是嘛?”蔡依一很诧异说:“你想和我以后都在一起是吗?”陈曙看到后皱眉说:“难道你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蔡依一连忙打了一连串的“不不不”解释道:“毕竟在现在这样的环境没几个人是奔着结婚的,等多算是个谈谈玩。”陈曙看着她这段话,心理很不是滋味。想到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和她说:“你认为梦是真的还是反的?”蔡依一当时因为晚上做梦梦见自己被色彩老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反的!”自己当时好气啊说:“好啊!你认为是反的?”她连忙说真的。我说:“我梦见我们在一起结婚了。”我不知道当时她是一个什么表情和情绪。震惊,诧异还是无聊抑或是其他。但是后面,我却对她说:“我以后又不会娶你。喜欢一个人不是我能决定的。”现在想想,或许是这一系列的反差让她更不相信爱情了吧。陈曙眼神里满是懊悔,嘴巴抿了又抿,眉头见的郁闷像是化不开寒冰,甚至他现在真想给自己嘴封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看着阳台的动静,总感觉自己的哥哥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曾经一天到晚一个表情,现在又懊恼又笑的。假如说过去的陈曙是水,现在的陈曙就是沙子。女孩说:“陈曙你看你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刚刚对我还很嫌弃,现在就那么喜欢我来啊!”陈曙白了她一眼说:“谁希望你来了?赶紧睡觉去吧,小鬼头!”女孩见陈曙这幅样子突然就顺眼了。这才是我哥嘛。陈曙想了一下,“不值钱的样子”,那么明显嘛?然后无奈地笑着。此刻,我确定以及肯定这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我喜欢蔡依一。我的心,终于同意我喜欢她了?
不,其实以前就喜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当她的一言一行开始影响我的跳动的时候,就是沉沦、无可救药的开始。只是你的理性推理欺骗了你,让你以为你不爱她,仅此而已。
早上,蔡依一敲响了陈曙的门。陈曙打开门笑着打开门。蔡依一问:“你妹妹呢?”陈曙说:“还在睡觉。你进来吧!”蔡依一点点头说:“你今天准备干什么?”陈曙说:“去动物园。”蔡依一一脸疑惑。陈曙说:“某人上次吃饭的时候看见别人背的小浣熊书包不是眼馋了想去动物园吗?”蔡依一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当时两个人在商场里买日常用品,前面一个小女孩背着一个小浣熊书包,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感觉很幸福美满。蔡依一眼里的羡慕都溢出来了。陈曙察觉到了。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看到别人幸福会落泪。明明知道那些圆满与自己无关,仍会自我代入。在生理上是镜像神经元的作用,但是在心理上我想就是渴望。因为渴望拥有爱但是却没法去爱的人,唯一品尝爱的奢侈机会就是将自己代入到眼前被爱者的视角,所以当他们看到温馨美好的画面就会不自觉带入。因为没被好好爱过,所以流泪。这一刻,密密麻麻渴望的字眼里写满了生的悲哀,爱的希望。
但是我们要相信——幸福,永远满座。总有人会把爱一点一滴汇成江河,流淌在我们身边,用爱包围着我们。
蔡依一没想到自己一丝丝不好的情绪都会被稳稳接住。陈曙在厨房里做早饭叫蔡依一在沙发上坐着,桌子上有零食自己拿。不一会儿女孩从上次卫袁睡过的房间出来。女孩闻着香香的味道说:“陈曙,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不,这还是我哥嘛?”陈曙说:“你现在赶紧去洗漱,一天到晚睡的像头猪一样。猪头!”女孩说:“我要向爸爸妈妈告状!陈曙!你死定了!”蔡依一看着两人斗嘴的场面一直憋笑。虽然自己也有弟弟,但是好像是陌生人。自己平常不回家,上了大学、工作回去的更少了加之两个人之间的代沟,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蔡依一笑着说:“你们家真热闹。不过,陈曙你怎么能用猪头说女孩子呢?”女孩嘴里叼着个牙刷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就是”陈曙不用听就知道她说的什么,于是说:“你别就是就是了!赶紧滚回去刷牙去!没见过你这样的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和我顶嘴!一一,你别管她,她就是这样的。嘴欠。”女孩叉着腰跺着脚表示抗议。
女孩洗漱好后有点害羞地走到蔡依一旁边坐下说:“那个,我是她妹妹陈婉愿。你叫我阿愿就好了。”陈曙端着早饭出来了学着陈婉愿的语气说:“我是她妹妹陈婉愿。你叫我阿愿就好了。你怎么还猛女娇羞了?”陈婉愿气的牙痒痒。陈婉愿挽着蔡依一胳膊说:“姐姐你看看他!真令人讨厌!”蔡依一笑着。陈曙说:“陈婉愿你给我放开,这是我女朋友。给我松开。”陈婉愿白了他一眼。蔡依一看着陈婉愿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陈婉愿眼睛都亮起来了。眼前的漂亮姐姐夸自己了。陈曙看着妹妹一脸不值钱的样就想起昨天,她说自己。突然感觉蔡依一是不是给自己一家下了什么迷魂药啊。
吃饭的时候两人像是突然被按了静音键一样,也不怎么斗嘴了。蔡依一很疑惑问到:“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安静?”陈婉愿说:“我们家食不言寝不语。谁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想的。”陈曙说:“所以我们家饭桌上一般不怎么说话,也就不会出现网上说的什么饭桌谈判。”饭桌谈判,这蔡依一可太熟了。自己家里就经常这样。在他们大人眼中看来,在饭桌上批评晚辈可以将一切的有意和无意归结于喝多了。平常想找时间去教育自己的孩子,但是自己没有时间,或者说孩子会逃跑,只有在饭桌上,双方才能正面交锋。因为所谓歪曲的孝道讲一样的椅子突然拔高一截,用睥睨天下的目光蔑视孩子的自尊与需求,将他们脆弱的心灵。一旦被心灵碎片划伤,就会被指责说不孝顺,开始同身边的人诉说自己的无助、痛苦与无奈。那些所谓了解真相的人就会聚在一起进行一场道德上的凌迟,还会自诩善人,装腔作势地来一句:“你和他们认个错就好了。”或许有一天掉在地上的碎渣子也没想到,自己原先被人打碎之后那人不解气踩一脚还要怨自己划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