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二十五章 新现实的裂痕（第2页）

＂三，二，一——＂

刺眼的蓝光爆发。齐阳的视野被无数记忆碎片淹没：他看到自己在不同时间线里与各种版本的林芮相遇；看到张默在原始实验事故中将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二；看到第七创始人会议厅的墙上刻着＂爱是终极的观测行为＂。。。

当视觉恢复时，实验室里多了三个人。一个穿军装的老者，一个戴单边眼镜的女人，还有——齐阳的血液凝固了——年轻版的张默，约莫二十五岁，正从量子传送舱里爬出来。

＂欢迎来到新纪元。＂军装老者向齐阳伸出手，＂我是第一创始人马修。你刚刚协助完成了人类史上最伟大的防御工程。＂

单眼镜女人推了推镜片：＂逆模因疫苗已通过你们建立的量子情感网络，覆盖了主时间线87%的人口。＂她的目光扫过齐阳的耳钉和林芮的疤痕，＂概念生命体至少十年内无法发起大规模入侵。＂

最年轻的张默——齐阳现在确定这是第七创始人的原始形态——径直走向林芮：＂载体状态？＂

＂记忆融合度96%，情感共鸣稳定。＂林芮的回答专业得冷酷。当她转向齐阳时，眼中闪过一丝他熟悉的温度：＂只是观察者模块还需要最后校准。＂

齐阳突然明白了。这个＂新现实＂不是循环的终结，而是更复杂实验的开始。他看向窗外，樱花树正在不正常地快速凋零，花瓣落地时发出晶体碎裂的声响。远处，几个学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像素化的扭曲。

＂你们没告诉我全部真相。＂齐阳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动作停顿，＂逆模因不是疫苗，是诱饵。这个现实才是真正的茧房。＂

实验室陷入死寂。年轻的张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电子音般的失真：＂不愧是打破循环的人。＂他的形体开始波动，＂但你说错了一点——所有现实都是茧房，只是层级不同。＂

墙上的应急灯突然转红。警报声中，林芮猛地将齐阳推向传送舱：＂它们发现漏洞了！快走！＂

＂一起走！＂齐阳抓住她的手腕。

林芮摇头，泪痣在警报红光中像一滴血：＂我得留下来维持防火墙。＂她按下启动钮，在舱门关闭前最后一秒，将一个银色U盘塞进齐阳口袋：＂去找真正的我。＂

传送舱外，齐阳看到张默们的身体正在分解成代码流，军装老者的军衔化作Ψ符号飘散在空中。最可怕的是林芮的变化——她的皮肤下开始透出蓝光，左眼变成了纯粹的晶体。

＂记住！＂她的声音混杂着电子杂音，＂现实层级取决于观察者的——＂

传送启动的强光切断了话语。当齐阳再次能视物时，他跪在一片荒野中，手中紧握着一个正在发烫的U盘。远处，一座巨大的半球形建筑在暮色中闪烁着金属冷光，入口处刻着：

「第七研究所-概念生命体防御前哨」

U盘侧面，一行小字在月光下显现：

「当心戴着Ψ戒指的人」

齐阳抬头，看见夜空中悬挂着两轮月亮——一轮皎白，一轮暗红。在双月交辉处，几道黑色丝带状的物质正缓缓蠕动，如同正在苏醒的远古巨兽。

他站起身，耳钉突然传来林芮的语音，轻柔得像是幻觉：＂欢迎来到真实世界，观察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