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邵哥。”何饭戳了戳他,“你说如果我们去巴结盛谨姐,有没有去上面看一看的可能?”
邵满心脏一跳。
他一低头,就看见何饭眼底毫不遮掩的憧憬。
何饭知道邵满的来历不简单,也想过他可能也与一二圈层有点关系,但这么多年邵满只字未提回去的意思,以何饭的机灵劲儿当然不会触及他的霉头。
这是第一次,何饭直白地提到“上面”。
邵满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许吧。”
他说得含糊不清。何饭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一路都开开心心的。
他们卖了部分用不到的零件,邵满是常客,与老板熟识,钱到手得很快。
“三千。”何饭数了数。
“留五百。剩下的全充电费。”
“这么多?”何饭一愣,“你确定?”
“嗯。谢盛谨治疗仓的备用电源应该也快用完了,她那装置耗电老快了。”
“那你欠佛伦的那七百呢?”
邵满嘴角一抽,想到自己做的蠢事,恨不得当场失忆。
“……欠着。”他说,“我们是欠钱的,欠钱的才是大爷。”
……
第三天,他们依然去垃圾山。何饭还是去上学。
他怨气冲天地走出修理铺时,遇到了谢盛谨。
谢盛谨例行早起绕着周围逛一圈回来,刚好看到何饭生无可恋地背着书包离开。
“何饭。”她叫了声名字。
何饭正低着头呢,突然听到这样一声,一个激灵。
他看清了眼前人,呐呐地喊道:“……盛谨姐。”
谢盛谨脸上的伤口又比昨天好了不少。脸上的脓液血迹早就不见,颜色变浅,面积变小,常理来看正常伤口从当初变成现在这样至少需要两个月。
她咬着根棒棒糖,迈步过来,停在何饭面前。
何饭有些心慌地仰起头。
谢盛谨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气质疏离,面容冷淡。
下一秒,她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何饭。
“?”何饭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谢谢、谢谢盛谨姐!”
“不客气。”
谢盛谨一口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把剩下的棒棒从嘴里拿出来,垂腕一抛,准确无误地掉进垃圾桶。
“这是附近最好吃的棒棒糖。”她说,“作为交换,我想问你个问题。”
何饭立刻从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中醒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握着手里的棒棒糖,没有动,谨慎道:“……什么问题?”
“你知道邵满来这里多久了吗?”
“四年半,算五年吧。”何饭给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他在四年前捡到我的。”
谢盛谨没什么表示。
何饭站在原地,屏住呼吸,仰视着她,丝毫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谢盛谨的眼神重新聚焦在何饭身上,她笑了笑,“上学去吧,别迟到了。”
……
下午何饭回家的时候,谢盛谨和邵满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电视节目非常单调,永远都是那几个,何饭能从头到尾将主持人的每个字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