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到模样。
“早些时候县令大人差家仆来过。”
“哦,说什么?”
雷钧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道:“城中疫病四起,侄儿侄媳还是安生待在府中为妙,莫要四处游荡。”
……
差点忘了这茬。
要说这疫病也是古怪。
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实际却没有见到几个病号。
既是疫病,必有人人相传之灾。
总不能真如罗元所说,将染病之人前拖去棚子里便高枕无忧了。
还是说这根本不是时疫,所以罗元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且慢。”岁荣灵光一闪。
她左右来回踱步,突然跑到案前。
“这疫病症结如何,罗元可曾细谈过?”岁荣压低声,埋头问道。
雷钧挑眉,似乎就在等这句话。
先前岁荣跑去查探李家私闻,他也没闲着,去“表叔”那喝了壶茶才回来。
“可与那水铺兄弟之症结有几分相似?”岁荣两眼放光,似乎抓住救命稻草。
雷钧不置可否。
罗元不通医理,他也知之甚少。只道那恶疾来得突然,患者上吐下泻,头疼脑热数日不见好转。
岁荣心里打鼓似的,越发激动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能为八方楼正名,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探个究竟。
“明日夫君上堂指证?”岁荣话锋一转,又说起了银蒲的事来。
毕竟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取得银蒲手中情报。
雷钧重新拾起书卷,翻开一页。
“轻易让李家娘子得手,不像夫人做派。”他淡淡道。
岁荣瘪瘪嘴。
“那是自然。”
朝夕相处几日,此人倒是揣摩起自己的心思来了。
“这天底下可没有白捡的便宜。”
至少在她宋岁荣这里没有。
李守田与八方楼之间,到底是银蒲在暗中操控。
她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可不能就这么轻易……
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