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岁荣确实没时间耗在这里。
八方楼那边不知进展如何,刘子敬能不能拿住京兆尹也是变数重重。
自从李家出来,岁荣便魂不守舍的,思绪飘到千里之外。
她要找到银蒲的动机,弄明白其为何急于离开李守田。
雷钧余光往身旁去,见人正苦思冥想,便不去打搅。
到了岔路口,岁荣突然停了下来。
“不行。”她没头没尾地撂下两个字,提起裙摆就往回走。
小娘子步子迈得飞快,衣带也跟着飘扬起来。
雷钧望其身影渐远,终于消失在拐角。
“娘子这般雀跃,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县令府上,门头“吱嘎”作响。
雷钧开口问话,视线却不曾离开手中书卷。
岁荣应了一声,坐到茶几边上。
她生怕罗元起疑,不敢在外面耽误太长时间,紧赶慢赶,这才在日暮时分赶了回来。
也是到这会儿才想起来,当时情急,竟把雷钧撂在原地。
趁这位爷还没发作,岁荣赶紧将自己得来的情报分享出来。
“夫君有所不知啊!”
田间地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岁荣本想回去找那老妇探探李家虚实,正赶上茶余饭后,三两人家坐在树下闲谈。她才说出“李”字,那闲言碎语便是倒豆子似的从旁人嘴里说出来了。
“银蒲……”她顿了顿,怕雷钧不知道,又补充一句,“哦,就是李家媳妇。”
“银蒲本非塘口人士,与李守田成婚尚不足月余。”
岁荣把听来的话复述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将线索串联起来。
非塘口人士……
成婚不足月余……
村叔村婆的话反复在岁荣脑海中回响——
“要说还有什么别的,就是李家媳妇能干得很。”
“你看那李守田,窝窝囊囊的哪有什么本事。自打取了媳妇,田里有收成不说,还做起买卖来哩!”
岁荣心底盘算着。
当初能和李守田谈成生意,完全是因他半路自荐。
如果说是银蒲的指示,那么她此刻急于抽身,只有一个可能……
岁荣“噌”地一下站起来。
供给八方楼的货或许真的有问题。
李守田看来并不知情,难道是银蒲从中作梗?
总不能,从一开始就是场阴谋……
岁荣几乎不敢再往深处想。
“娘子稍安勿躁。”
岁荣看向雷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