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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秋娘(第1页)

天还没亮透。

叮——叮——

敲梆子的声音伴随着车轱辘滚动的咯吱声,在临河街响了起来。

这是提醒临河街的百姓们可以倒夜香了。

丁秋娘一听这个声音,就摸索着起了,立了冬,天儿越发的冷了,打开卧房门,一股迎面凉风吹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忍着味道,丁秋娘把夜香桶提了出去。粪夫是老熟人了,也是这条街的住户,一照面,丁秋娘就下意识道:“生意好啊,这几年冬月是越来越冷了,这几日又该去当铺一趟了。”

粪夫熟练拿起丁秋娘家的粪桶,掀了盖,一手扣住底部,轻轻一抬,丁秋娘提着些吃力的粪桶,就这么轻松地倒入车上的大粪桶中。那粪桶用了些年月,不可避免的有些污迹,粪夫却熟视无睹。

口中还回道:“赚点辛苦钱,我家那位前儿去当铺问了,好家伙,一贯钱,半个月白干了。”

丁秋娘一听,还要说话,粪夫利索地拉上车,一句:“请好。走了。”就往下一家去了。倒不是粪夫不理人,而是这样的寒暄本就是一种习惯,几乎每天上演,不是真为了聊天。

见粪夫走了,丁秋娘回了屋,只是却没了睡意,无它,愁的。

丁秋娘并不是昌平县本地人,而是从眉州下辖的安乐县来讨生活的。

从安乐县到昌平县距离远,若不坐车,徒步需要一天。虽名为“安乐”却并不安乐,是眉州最穷的一个县,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丁秋娘和丈夫咬着牙步行来了昌平。

来了昌平,无亲无故,身无长处,唯一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气。丈夫丈着这点力气,在码头做脚夫,抗得货多,每月能有三贯钱,在昌平县也算安了家。

只是,两人逐渐生了孩子,开销越发大了,仅靠丈夫的工钱,无法支应,丁秋娘就揽了洗衣裳的活,每日为富户洗衣,每桶十文,贴补家用。

家里的孩子也不能闲着,除了最小的幺女,几个孩子都得去街上给人跑腿,传些口信,一次能得个两、三文,聊胜于无。

所以,乍听得今年的冬衣一贯一件,丁秋娘了无睡意。

冬衣是百姓家中重要的财产,像丁秋娘这样的家庭是没有冬衣的,过冬的时候需要去当铺买冬衣,等冬月过了,又去当了。

一买一卖,一件过冬的袄子,实际上只需要花三、四百文。只是,丁秋娘愁的是买冬衣的这几贯钱,幺女前些日子生了场病,家里去了一半的积蓄,买冬衣的钱,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了。

买个三件,家里六口人,谁不穿谁又穿呢?

丁秋娘把家里放银钱的匣子拿了出来,数了一遍又一遍,合计着粮食少买点,饭菜少吃一口,衣裳再多洗一桶,加加减减,却怎么也算不够。

又到院子里,把今日要洗的五桶衣裳搬了出来,在家里长女耳边说了一声,就端着两盆衣裳往码头边走去。

她并不担心家里人若是醒了没看见她怎么办,丁秋娘勤劳,早早去河边洗衣是常有的事,只是今日格外早罢了。

河边,丁秋娘是来得最早的一个,她占了个好位置,蹲下身把木盆放下,娴熟地开始了动作,立了冬,河水凉得刺骨,丁秋娘的手一会儿就被冻得红彤彤的,她的速度却没有因此慢下来。

很快,捣衣声规律地响了起来。

砰——砰——

朦胧的早晨,雾气还没有散去,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这样的声音,伴着河水哗哗的响声,一刻也没有停歇,甚至越来越多,越来越绵长。

*

咯咯咯——

随着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河边的洗衣裳的女人们越来越多。

女人自然不会闷头洗衣,很快就闲聊起来,不得不说,人一多起来,闲谈总会充满欢声笑语,女人们调笑着,生活的艰辛也在这笑容中冲淡了许多。

更不用说有个微胖的妇女,给众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弄花巷子开了家二手衣铺,听说是割肉救祖的孝女开的,我去打听了,只要五百文就能买一件冬衣,等会儿开店了,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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