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荒谬,分明她们两都已各自成亲,如今她却枯坐房中,独自饮悔。
而沈溪瑜得了段好姻缘,妻君待他珍之重之,每日都与喜乐相伴。
祁瑞旁观许久,那股不甘终究还是冒了出来。
难不成,只有她一人被困在梦魇之中?
于是在秋闱涉猎那日,她单独找上了沈溪瑜,心中隐隐藏着几分希冀。
少年明媚张扬,骄矜如故,看起来过得极好。
只是望向她的眼神极其冷淡,甚至含着几分嫌恶。
对她口中的梦全然不知,还拒绝接受她写的诗,甚至对她避如蛇蝎。
——与梦里的一切,截然相反。
祁瑞在玉咸池边站了很久,久到秋日的风吹迷了她的眼,吹得她的内心茫然又无措。
难道那些梦都是假的,只是她潜藏心底的欲念?
她竟是……心悦沈溪瑜的么?
「嘭!」
书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来,同时也引回祁瑞的心神。
「祁瑞,你爹又要给你纳侍了,你到底管不管?!」
舒千脸色青黑地看着她,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
祁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不喜,自行解决便是。」
「这种事,对你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想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舒千气急:「你!」
他目光一移,注意到书桌上的纸张,虽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但偏偏福至心灵一般,记起了围场池边看到的一幕,认定了就是那张纸。
好啊,对自己夫郎不管不顾,却给别的男人写书信!
舒千恼怒不已,快步上前一把夺过那张纸,将其撕开来!
「舒千!你做什么!」祁瑞脸色骤变,抬手就要去抢。
可舒千立即后退一步,又撕了两下,最后手一扬,纸张碎片随风飘落。
祁瑞身形一顿,看着四处飞散的碎纸,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慢慢收紧拳头。
舒千笑得得意又恶劣:「祁瑞,不该存在的东西,还是撕了干净。」
祁瑞彻底冷下脸来,声音冰冷刺骨:「舒千,你凭什么动本世女的东西?」
舒千:「凭什么?就凭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
祁瑞怒喝一声:「闭嘴!」
这个向来温和儒雅的女郎,此时的声音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厌恶。
舒千愣住了,这还是祁瑞头一次这么跟他说话。
撕破脸皮后,即便他再如何吵闹,祁瑞要么对他视而不见,要么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的一面。
如今突然对他这样,他都不用想,肯定和那个沈溪瑜有关。
凭什么?
沈溪瑜他凭什么?
分明有了妻君,为什么还要来抢他的人?
果然和那个男人一样,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这个想法一出现,舒千简直怒不可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涨红了脸:「祁瑞,你,是不是喜欢沈溪瑜?」
祁瑞冷声道:「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