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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张琬只得改口应:“好吧,那就做赏赐,如何?”

巫史见王女一番好意,只得颔首应:“多谢赏赐。”

祭庙之内祭司圣女的食物不会赏赐侍奉者,就好比皇帝分散祭肉只会给王公贵族,而不会给寻常宫卫。

更何况祭司和圣女都是掌握王朝祭祀力量的至高权利者,自然会更严格。

今日这桌祭月节小食虽是给王女品尝,其实都是按照太阴圣女的规制。

巫史不好拒绝王女的善心,方才应承答允。

张琬留了一些放在食盒,别的小饼都赏给巫史和祭徒们。

夜深人静,秋风凉爽,因着白日补觉,这会张琬并不觉得困。

所以张琬就在庭院里摆弄起许久没碰的铜笛,轻盈乐音断续溢出,于风中渐而飘散。

这般熬到临近子时,灯盏银白光辉撒落入庭院内里,一道颀长窈窕身影踏入内里。

夜风轻晃动墨发于身后翻飞,坏女人长身玉立,裙摆似浪翻涌,莲花移步,行至身旁。

张琬迟钝的瞥到投落的身影,偏头看到回来的坏女人,心间有些意外,怔怔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秦婵自顾落座一旁,身形微倾,眼睫似冷冽雪枝般簌簌招展,美目低垂,其间凝着淡笑应:“怎么,不是说想我吗?”

张琬后知后觉的回神,鼻间轻嗅冷冽清香,视线望着坏女人光洁面容,神态没有半分媚态,却带着莫名的诱,出声:“所以你是因为我才回来的?”

“当然,我想起某个可怜兮兮的人说不想一个人过节。”

“我、有这么说过吗?!”

秦婵一本正经的颔首,美目迎上张琬的惊诧目光,淡然道:“我想着你可能会偷偷哭鼻子,才回来瞧瞧,没想却深更半夜吹起铜笛,幸好不是在中元节,否则不怕招鬼么?”

张琬原本还挺感动的心,一下烟消云散,面红耳赤的解释出声:“哪有那么离谱,你分明是在嫌弃我吹的难听吧。”

坏女人有时候说话真是很扎心。

语落,张琬便打算起身回屋,以免受气。

没想坏女人却伸展手臂一把揽住张琬,美目含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听你吹奏,现在才嫌弃岂不是太晚了?”

张琬被禁锢无处动作,仍旧有些生气,偏头不去看坏女人,应声:“现在也不算晚,今日不是才定婚期了嘛。”

语落,秦婵抬手弹了下张琬额前,无奈的说:“怎么这么不禁逗啊,你我婚期定在明年冬日,现下正是关键时候,话可不许乱说。”

“什么意思?”

“午日节我让张亲王去向皇帝上书,此事母亲并不知情,想来若惹得不悦,就怕会找麻烦。”

张琬眨着圆眸,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坏女人出声:“所以你根本没跟太阴祭司请示一下啊?”

婚姻大事,坏女人竟然这么冲动的嘛!

秦婵神情平静的迎上张琬目光,微微泄力弯身依靠,纤长手臂交缠环固,像是仙鹤舒展羽翼般笼罩身侧,随意中透着慵懒出声:“我母亲太阴祭司跟你母亲不同,她只会给我挑选最符合利益的联姻势力,而你母亲只想挑选跟你合适的联姻妻子。”

那日在亲王府的言语,直至今日秦婵都记忆深刻。

张亲王为少女谋求的姻缘,并不在乎家族利益,甚至会不惜跟身为太阴祭司的母亲冲突。

所以秦婵要抓紧现在的空闲时间,必须在母亲没有新的人选之前将婚事落实,绝不能任由更改悔婚。

张琬听着坏女人冷静到近乎没有人情的话语,莫名想起前世她跟皇长女的姻缘。

难道坏女人亦是如此听命行事么?

“你这样做的话不怕你母亲处罚吗?”张琬想起坏女人曾经受过雪蚕处罚,顿时担心的连忙观望检查她的神色。

“我像是会让人轻易识出破绽抓住把柄的人吗?”坏女人美目轻弯,眼睫幅度变化,清冷中透着自信,淡然反问。

从庭院外照落的银白月光映衬在坏女人面颊,让她的肌肤看起来如瓷玉一般光洁细腻,张琬看的恍神,而后摇头,脱口而出:“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抓别人把柄软肋的坏人。”

假如坏女神态平静时是一尊无情无欲的玉菩萨,那此时神态自信的坏女人,则看起来像鬼魅精怪,诡美而危险,却仍旧会使人入迷。

语落,秦婵抬手轻捏住张琬白净脸颊软肉,附耳轻声:“那我也是因为你才变坏,你逃脱不了罪责。”

清浅话语却带着极尽蛊惑,张琬耳廓泛麻的厉害,偏头避开坏女人的捉弄,面热的出声:“可我又没有让你去骗你母亲。”

谁能想到坏女人竟然会两头,不对,应该是好几头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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