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粮草一事,皇上已经答应了,等从江南、两广一带运来官粮,便会即刻送往前方。此次下官送来的粮食,虽说数量有限,可也足够大军支撑一阵子了,聊胜于无吧。”
秦飞朝着陈子龙拱手作揖,仿若古时贤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陈大人亲为镇虏军挑选火药,这般深情厚谊,秦某定当铭记于心,没齿难忘!大人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解了我军燃眉之急。”
二人正彼此谦让之际,一阵喧嚣之声仿若平地惊雷,从他们身旁传来,一些卫兵手指着长江之上,仿若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纷纷议论起来。
秦飞见状,即刻派人前去打听,这才知晓江上来了一支小船队,看样子似乎是战船。
陈子龙微微皱眉,仿若在思索着什么军国机密,思索片刻后说道:“想必是郑森的船了,前些时日我便听闻,他派遣了一些船只到南京下游一带巡弋,或许这些船便是了。郑将军向来行事谨慎,派船巡逻,也是为了保这一方水域安宁。”
“哦?是郑森的船?”秦飞听闻此言,眼中仿若闪过一道亮光。在他看来,以郑芝龙目前所拥有的实力,只怕在整个东亚地区都堪称数一数二。
若非历史上郑芝龙投降满清,清军想要平定江南,绝非易事,那战局必定又是另一番风云变幻,历史的走向或许都会改写。
秦飞瞧了瞧那些已然垒放整齐的粮食包,仿若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扭头对陈子龙说道:“陈大人上次向我打听这西洋千里镜的妙处,如今我手头正好有一个,不若你我二人登上寨楼,好好见识一番,如何?”
说罢,他不由分说,拉着陈子龙便朝着大营西北角那座用巨木搭建而成的巍峨寨楼大步走去,衣袂随风飘动,仿若仙人临世,脚步间透着几分急切与好奇。
二人一前一后,稳步登上了五丈之高的寨楼。秦飞将手中的千里镜递与陈子龙,仿若传递着一件稀世珍宝,示意他用千里镜眺望江中的船只。
陈子龙接过千里镜,仿若接过了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小心翼翼地仔细观望着江中的那几艘船,口中不时发出惊叹:“果然神奇,竟能将船上之人的面容瞧得一清二楚!
哦,船上似乎也有个人正拿着个千里镜,而且……好像正在注视咱们。那个人有些面熟,只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是谁。”
二人静静目送那支船队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仿若看着一场远去的风云变幻,心中满是对未知的遐想。
随后,秦飞手指着大营的西门外,仿若指引着陈子龙看向历史的画卷,说道:“陈兄,请往西南方向看,那些运送粮草的民夫已然离开军营了。”
陈子龙依言转身,朝着西南望去,果见数千民夫推着独轮车,排成一条蜿蜒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向着远方缓缓前行,仿若一幅流动的民生图,每一辆车、每一个人都承载着生活的艰辛与希望。
他缓缓放下千里镜,微微叹了口气,仿若在为这乱世的苍生叹息,说道:“这些民夫已是最后一批离开军营返乡的了。我听史阁部提及过,他们似乎都是从江北招募而来的吧?”
秦飞微微点头,仿若认同着历史的沧桑,应声道:“正是,他们全都是从扬州一带招募来的穷苦百姓,每日管两餐饭食。为了这两餐温饱,有的甚至全家老少一同前来,只为在这乱世中寻得一丝生机,实在是令人心酸。”
“唉……”陈子龙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若心中满是对百姓的悲悯,说道:“公爷仁义,能够额外给他们每人三两路费,若不然,陈某心中当真过意不去。在这艰难时局,三两银子虽不算多,却也是公爷的一片爱民之心。”
秦飞神色谦逊,仿若古时贤德之士,说道:“惭愧,我手头实在是拮据得很,若非前些时日朝廷遣散了一部分,我根本拿不出一人三两银子给他们。
其实,若条件允许,我本打算给每人十两银子的,只恨这乱世,让我有心无力,不能给百姓更多的帮扶。”
陈子龙凝视着秦飞,仿若看到了乱世中的一盏明灯,目光中满是敬佩,说道:“若论爱民如子,这朝堂上下,无人能与公爷相媲美!公爷的这份仁德,必能感召天地,护佑我大明百姓。”
秦飞连忙摆手,仿若在拒绝这过高的赞誉,说道:“陈兄过奖了,秦某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罢了,实在谈不上什么了不起。
百姓们既然缴纳了粮税,朝廷便理应保障他们吃饱饭,穿暖衣,无性命之忧,不受冻饿之苦,这是为政者的本分,秦某不敢有丝毫懈怠。”
陈子龙听闻此言,低头陷入沉思,仿若在回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回想起前几日朝堂上的那场激烈争论,想起那些同僚丑恶的嘴脸,他默默将千里镜递还给秦飞,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民夫队伍,口中不自觉地吟诗一首:
“小车班班黄尘晚,夫为推,妇为挽。
‘出门何所之?’
‘青青者榆疗吾饥,原得乐土共哺糜。’
‘风吹黄蒿,望见墙宇,中有主人当饲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