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动动身子,身前的骨头硌的他胸口疼,没接甜丫的话。
喝完水喝粥,喝完粥冯老太又拿来两个煮鸡蛋,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心,她都给吃下去了。
吃完饭,冒着热气的药又递到嘴边,看一眼浔哥哭红的眼,她一咬牙一闭眼。
捏着鼻子一口干了,苦味蔓延整个口腔,她人都麻了。
“糖,阿姐,糖!”浔哥把手里的糖块塞进甜丫嘴里。
甜味缓缓驱散苦味儿,甜丫的脸跟着舒展了。
外面冰天雪地,屋里暖意融融,天色一寸寸暗淡下来,屋里的光线随之一暗,穆常安点燃烛火。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提心吊胆的探手覆上甜丫额头。
“怎么样?发热了吗?”
紧绷的肌肉猛地一松,手掌酸的厉害,穆常安嘴边却露出了笑,“没发热!”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啊!”冯老太喜极而泣,双手合十朝天拜了又拜。
钱氏快步往外走,“娘,我去喊麻大夫再给甜丫看看,另外也给大吉他们几个说一声。
他们一直等着,没睡呢!”
“欸,好好好!”
麻老头摸完脉,这几天愁眉不展的脸终于舒展了,眼角的褶子都少几条,“好多了,应该不会反复了。”
这一夜所有人睡了个好觉,次日一早麻老头又来了一次,确定甜丫真的不发热了。
“老太太,今个看着挺高兴啊?”驿卒冲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扬下手。
这几天,老太太天天来他们这儿买米和蛋,付钱的时候脸能拉到地上去。
今个就不一样了,笑眯眯的,给银子也痛快,不像割肉了。
“那是,老天爷显灵了,我家甜丫好转了?”
“啧,这可是好事,恭喜啊!”
大夫常住隔壁客栈,这事儿谁不知道?
主要申头特别发话了,让他们多照看一下这家人,他们想不记得都难。
冯老太一改前两天的颓丧,精神焕发,中期十足的应一声,“当然是好事,回了,甜丫还等着吃呢。”
“别家都是看重儿子,还没见过这么看重丫头片子的!”大胡子驿卒稀奇的不行。
“你家丫头可和那丫头不一样,那丫头可是个宝,不是寻常丫头能比的!”
“真的?跟我唠唠怎么个不寻常?”大胡子驿卒来了兴趣。
瘦高驿卒插着手把防火带还有救火时候的事说一遍,“听说这些主意都是那丫头出的。
对了,还有那个粪堆,也是她说有可能爆炸的……”
“一个丫头片子能这么厉害?”大胡子撇嘴,他不信,“不是你编来忽悠我的吧。”
“嘁,我忽悠你干啥,这事儿申头儿都上报了,还能有假?
等新押送官过来,保准给他们带的有赏……”
“啧啧啧,都是丫头,人家的咋就这么厉害?”
“人家把丫头当个宝,你家当个草,你说说为啥?”瘦高驿卒反唇讥讽一句。
第四天麻老头又给甜丫施了两次针灌了三碗药,甜丫被苦的哇哇叫,看她活泼的样子,一家人却高兴极了。
第五天,天色刚麻麻亮,穆常安听到马儿嘶鸣声儿,他倏地睁开眼。
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