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利·巴萨尔,他的家族垄断着湖蚌珍珠的买卖,镇子里有四分之一的人为巴萨尔家族工作,是镇上最富有的家族。
如果不是家道中落,贝特茜想父亲最有可能把自己嫁给索利,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也何曾不是这么想的。
自从6岁时第一次见到贝特茜时,索利就下定了娶她为妻的决心,并且两人的父母亲也都有意为之。
整个孩童时代,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感情也日益深厚。
她的父亲在抵抗猎头族的战斗中不幸战死,镇长副手——阿尤斯曼·罗德尼成为了新的镇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贝特茜和她的母亲赶出镇长石堡。
在母亲病死后,贝特茜无依无靠。索利受制于势利眼的父亲,被告知不许与贝特茜再有瓜葛。
伊欧恩的出现改变了贝特茜的命运,两人很快就喜结连理,拥有了一个家庭。
索利继续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作为利益婚姻的牺牲品,被迫娶了梅克伦堡领主——伊恩葛斯·弗林特勋爵“丑闻缠身”的女儿。
一生最大的遗憾让索利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有时光是看着贝特茜就是一种快乐,仿佛现在这样。
从任何层面来讲,贝特茜都是一个标致的北方美人,脸上的雀斑事实上无碍她的美丽。
她是林湖镇最美的女人,一直都是。
贝特茜的头发梳成两个传统小髻,一双闪亮的草绿色眼睛,声音如云雀般清脆轻盈。
害羞时会把视线偏移,或者低下头去,就像个羞怯的小姑娘。
年轻时,索利为她神魂颠倒,时光如梭,当年的清蒙少女蜕变成了成熟持家的人妇。
此刻,贝特茜穿着一件洗得发白麻布裙,外面套着罩裙,其中有些地方补了又补,眼角虽然已微显皱纹,但她笑起来时依然是那么的美丽,身材也愈发的丰韵。
靠近时,能闻到淡淡的体香从贝特茜的身上散发出来。
索利很难想象比妻子大两岁的贝特茜,为什么会跟家中那个身材走样的黄脸婆有这么大的天壤之别。
更何况,她还过着那么艰苦的生活,同是生育了两个孩子,可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身材。
为此,索利不得不要感激时间女神对她的眷恋,留住自己印象中只属于贝特茜的美丽。
他把贝特茜的双眼定义为最纯粹的绿宝石,珍贵、光泽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受严谨家风的影响,索利是不会向身为人妇的贝特茜坦露些什么,更不想加深她的烦恼。
说他没有勇气,怯弱也好,他只是单纯的欣赏着她的美丽。
那种始终留存在贝特茜身上甘醇的、顽强的美,破碎而纯净,是如此轻柔甜蜜,仿佛爱情最初的定义,永远能突然一下子攥住他的心。
索利的眼神总是流露出太多的感情,是那么的轻易简单的被人知晓。
贝特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伸手将一绺总是任性滑落的发丝揽到耳后。索利差一点就忽略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对绿宝石镶嵌的白金耳环。
那是贝特茜母亲的遗物,她几乎每天都戴着。而为了给女儿办一个体面的葬礼,她只能把它变卖。
这些年来,索利都在各个方面关注贝特茜,关注她的家庭。
伊欧恩容貌英俊,也的确赢得许多少女倾心。只是他性格孤傲,喜欢独来独往,不善于交际,这或许跟他有一半精灵血统有关。
撑起整个家庭的,就只有贝特茜。
所以,索利将这一份对贝特茜的爱意深藏于心的同时,将感情转化成更加有实际意义的东西,尽一切努力去帮助她。
每天湖鱼被捕上岸后,他总会挑出来两尾最大的,默默地守候在去集市必经之路的石桥上,等见到贝特茜来集市时就送给她。
他把每一次的见面都说成是偶遇,勤勤恳恳,坚持了整整17年。
只不过,离上一次见到贝特茜时已经过去一个月,索利嘴上常说的‘是给孩子的’九年前又改口‘是给孩子们的’的说辞又换成现在的‘这该死的长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去,给自己煮点鱼汤吧’。
“谢谢你,索利。”
如往常一样,学会接受别人施舍的贝特茜收下了新鲜的活鱼,满脸感激。
索利憨厚地抓着头发笑了,如同孩童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