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普贤女却是一脸严肃:“臣妾小时候,父兄骑马舞弄兵刃,我也常随在左右!也能舞枪弄棒!”
耶律淳笑着点头:“好好好,只待真有南贼来了,只管让爱妃去迎敌就是!”
夫妻之间,正也对视,萧普贤女拢着耶律淳的手臂,脸靠在耶律淳的肩膀之上,耶律淳轻轻拍打了几下萧普贤女的肩膀。
说恩爱,也说悲哀……
城内乱糟糟一团去,到处都是兵丁衙差在奔,四处拢着男丁,一团一团,也在到处奔走。
有人当真要与城池共存亡,有人哭哭啼啼辞别妻小,有人战战兢兢一脸呆愣,也有人贼眉鼠目好似想逃……
也还有人……当真躲避过去了充招之事,小心翼翼避开人群,穿墙入院,正在偷盗……
乃至,奸淫掳掠,都有发生……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的喊杀之声,所有人都脚步一止,抬头左右去看,侧耳去听,南边,南边有喊杀……
街面上的军官在大喊:“快,往南边去!”
随后脚步就奔,身旁的士卒也跟着跑,乃至许多青壮之人,手握刀兵,也跟着去。
只管往南边去,越近,喊杀之声越是真切,当真打起来了。
不在城门那边,就是在城墙某一段处,真有人翻上了城墙,城墙之上甚至都没有多少守卫与反抗。
只看得上墙之人直往城门处奔去。
那最近赶来的辽军,已然大急,军将在喊:“快追上去,万万不能让他们打开了城门!”
城下也在奔,城上也去追。
翻墙上城的人也多,城下四处赶来的人也多,一时间混战不止。
甚至有些难分敌我,便是袭城之人,穿着打扮上,兵刃形制上,乃至说话的口音,都不似南贼。
更也有人往枢密院,往皇城去禀报,飞快在奔。
消息到得枢密院,李处温便是大急:“是郭药师,大石林牙已然与我有过知会,说郭药师投敌了,让我在城内多加小心,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组织人手迎敌,快去禀报陛下!”
便是话语喊着,李处温脚步也在往外奔,当真心急不已,枢密院外,还有一队守卫兵丁,四五百人之多,只管去呼喊。
要说李处温心思之复杂,实在难以言说。
一面与苏武暗通,谋那南附之事,一面又拥戴新天子,此时更是要奋力去迎敌……
但真若去想他心中所想,其实也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
禀报之人入得皇城,天子与德妃,都就在大殿之中,只听得焦急禀报。
萧普贤女却是立马站起,当真来说:“陛下,臣妾这就去迎敌!”
天子耶律淳连忙上前一拉,一脸错愕来问:“爱妃,适才只是随口之言,你一介女流,何以去迎敌啊?”
未想萧普贤女一脸正色:“危难之际,陛下,还分什么男女?若真是国破家亡,若真是教那南贼打进城中来,臣妾又当受得何等屈辱?陛下,臣妾出身高门,世受皇恩,可死,不可辱也!”
耶律淳却是万般不舍,问来:“爱妃,你……你以何去迎敌?”
“臣妾舞得动刀枪!”萧普贤女福了一礼,当真就要转身去了。
“爱妃……爱妃等等……”耶律淳心中大急,却是左右去看,便是呼喊:“来人,来人呐!”
人自是来了,来了二三十人,便是耶律淳身边护卫,上前躬身拱手。
“去,你们都跟着去!”耶律淳两手左右招呼不止!
萧普贤女更是目光坚定,只管点头:“也好,陛下保重,臣妾去也!”
说着,萧普贤女竟是把腰间裙带一解,把裙子当场脱在地上,只穿一条底裤,然后起步就奔,当真也算矫健。
二三十个护卫之人,互相对视一眼,竟也当真跟着就奔,甚至还有人拔出腰刀往前去送:“贵妃,你用此刀!”
萧普贤女当真接过,也喊:“在南边,往南去!”
众人穿过的是大辽又建又修长达一百八十年的皇宫,诸般殿堂楼宇,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地砖更是平整得一丝不苟。
那红墙左右,拱门在前,铜铆钉一颗一颗是那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