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醒了,休说我不给你腾挪,便接着方才断了处接着背吧!”
那少女吓得连自己叫甚么都快忘了,哪里还记得方才背到了哪儿?
又不敢问那主母要个起头儿,恐她更发怒来,便只抱头缩身,支支吾吾应付,那岳母见事已成,便严厉道:“那混球儿给我女儿弄坏了!翠玉,你去叫他来!”
翠玉见状,哪敢怠慢?
便忙出院去,少顷引张洛入门,脚未及都落了地,便听赵曹氏厉声道:“都是你坏了我的女儿!好端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和你混在一块儿,便连自小背到大的《五字鉴》也不会了!恁破落无赖,使得甚妖法!”
但见那少年顶撞道:“我有甚妖法?无故唤我过来,无非又是要无端拿我出气?当初好言好语,约法三章地唤我回来,如今又要迫害我不是?若是如此,我便不与你大人理会,我去了!”
那岳母闻言不依不饶道:“你走便走!当初若知你这鸟人害了我女儿,说什么也不招你来了!”
赵小姐闻言,登时魂飞天外,便只觉耳边“嗡”地一声响,当时“哇”地大哭出来,却见张洛暗戳戳递给赵曹氏一个埋怨眼色,便忙去顾赵小姐,但见那佳人一把死死抱住张洛,不顾斯文,嘶声叫道:“若有甚错,错在女儿一人,您莫要赶我的郎君呀!……洛哥哥,你同娘亲服个软,都怪我呀……”
张洛见状,不免心疼到:“哭得甚么?你那么爱我,便是你母亲使棒子赶我,我也断不忍负你心意相离。”
赵小姐闻言,只顾埋头在那少年胸膛里痛哭,张洛见状,便不停在赵小姐背上轻抚,安慰良久,方才见那佳人悲声渐小,犹自梨花带雨,两腮霞粉,眼底桃红,扯过张洛袖子,委屈巴巴地擤了擤鼻子,那少年见状,也只是浅笑而已。
“纵使戏太过了,也犯不上这样慰她吧……”
那熟妇见状,眉梢眼角闪过一丝醋意,嘴角微微一抖,便复道:“你不让你相公走倒可以,只是今后治学,须勤谨些,非是要你鸿识饱学,但要在胸中有气度,将来持家,也有一定主意便是。”
赵曹氏遂清了清嗓子道:“念在你成人成家,我不责你的皮肉,虽然如此,今番犹要与你些惩戒,你可受得吗?”
那佳人自觉势亏无理,便软声抽咽道:“娘,娘亲要怎么罚我?”
那熟妇见终于到了点子上,便打起精神道:“你今番疏于学业,皆因贪玩纵乐所至,如此,我要与你三罚,其一;今日回去,我要你抄一百遍《五字鉴》,五日后与我,其二;三月内须熟读《尚书》,摘抄并批注,可不要少写偷懒,这三月里,谁找你也不许去,其三;你今番太过纵情男女欢乐,把性子也弄野了,如此,我要替你管教你丈夫,旬日以内,只许相见一天,如是,你可受罚?”
那佳人闻言委屈道:“头两个女儿认下,只是第三个,可否从宽些?”
那主母闻言道:“食色性也,非是不许你夫妻好,只是要节制,如此,我准你五日内见你丈夫一天。”
赵小姐闻言悻悻,正欲申求,复见赵曹氏厉色道:“如此而已!若再妄求,我便把你丈夫遣去帮你父亲。”
赵小姐闻言,不敢再辩,只把如水秀眼不住盯着张洛,那少年见状不忍,便同赵曹氏道:“好娘亲,方才顶撞了您,是我不对,我与娘子是一家,娘子有过,我亦要担罚,娘子的罚写,可否让我担着?”
赵曹氏闻言酸道:“你要写便写去,只是要加五倍罚你!”
赵小姐正欲替张洛辩,却见张洛挺身应道:“写便写,一言既出!”
那岳母遂不情愿应道:“一言既出。”
赵小姐见状,便靠在张洛身上轻轻道:“亲哥哥,你真好。”
赵小姐言罢,复搂住张洛,哀声同赵曹氏求道:“好娘亲,可让我哥哥再陪我一天吗?”
便听那岳母妒怒道:“不行,你速去!”
那佳人闻言,依依不舍扯住张洛手,凄凄切切,说了许多哀伤情话,便听那熟妇不快道:“还不快去!”
赵小姐闻言,擦了擦眼泪,忙别过头去,一步一顿地出门,那主母见女儿如此,心下亦觉怜爱,便不情愿道:“我……我准你明天……不,两日后再和你丈夫聚一次,若你肯勤学,我便考虑让你三日里见你丈夫一天,快快去罢!”
赵小姐闻言,心下竟莫名惊喜,出院之际,心下碎念道:“好端端阻了我和相公哥哥,我的喜鹊桥呀……你何日才来?诶?《五字鉴》怎么背,我现在倒想起来了,可为何偏偏当时记不起来?真令人费解……”
却说赵曹氏叱走赵小姐,便马上换了一副甜蜜幽怨的面孔,贴到张洛身边,嘟起朱唇,柔声责张洛道:“好相公,你倒向着你的妻,真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汉子,唉……想来世间男子,多是喜小憎老的哟……”
那少年见岳母神色幽怨,便搂过那熟妇赔笑道:“你是主母大老婆,她是女儿小娘子,好肉肉儿,亲姐姐,你让便让着些,更显你正宫气度嘛,况且我若真是倦了,便不和你诓她了,只是你为何要‘砍价儿’?我实实疑惑了。”
赵曹氏闻言,嫣然一笑道:“你倒会说,唉……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虽爱你,想独占你,可……哎……可我俩到底只是肉欲极乐,我当不得主,她才是你的正妻老婆呀……”
那盗郎熟妇沉吟半晌,复道:“唉,左右白日里我也要操持家事,真个一整天搂在一块儿倒也确实不便,如此,你可趁白天我忙的档口儿,抽空去看看她……”
赵曹氏盘算罢,便拽过张洛下巴道:“你端的有能耐,我娘儿俩都叫你哄上了床,偏偏还都像中了咒似的爱你,真不知你个小狐媚子用的甚么魅术,你抽空看她时,许你亲她摸她,独不许你俩做事,也莫给她泻你的宝贝浆,知否?”
张洛闻言欢喜道:“好娘子,想我两个初见之时,你那般嫌我,今番又怎得如此爱我?”
赵曹氏闻言羞道:“非是嫌你,只是嫌你那一身道士打扮,妾家丑事,相公应早知,妾身厌恶道人,自有妾身的原委,谁知你这小妖精端的有点子本领,面皮好,浑身肉也坚实好捏,鸡巴更是大得叫妾身又怕又爱,那日你岳父遭劫,你归来时,我见了你那根儿软东西,心下便像破了壳儿的鸡蛋似的,总觉着有个小活物儿在里头动……”
一言罢,那赵曹氏便抬起头,大动情怀道:“那日和你喝了顿酒,方才知你是个解风情的……那日也不知怎的,喝了点心头春,就想把自己光溜溜的脱给你看,可到底也是忍住了……那天你答应为我费心费力找宝贝,我心里就有你了,人间事说来奇怪,偏就有不少欢喜冤家,我与你想必也是缘注定的……”
言及此,便见赵曹氏口中喘出粗热气,直勾勾地望得张洛面颊火热道:“那天你跟我生了那通气,我才知心底不能没你,一来二去,就喜欢你了,可也只是让你占一占我的便宜,直至那日里遭逢血尸,你豁出身去保我,我便觉得有了依靠,方才给你阴毛香囊,……坏蛋……之后你怎么占了我的身子,你便清楚了……坏蛋,我爱你,哎呀,我个五八秋妇对着个小伙子谈情说爱,真真羞煞人了……”
张洛闻言,心下一阵感慨感动,遂就势凑到赵曹氏脸边,“啾”地轻亲一口,复笑道:“我知了,我知了,娘子真心,愚相公无以为报,便用我的阳精给娘子当补品吧,管教娘子今日五八,明日二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