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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第8页)

“嗨!这算啥呀?用不着抱歉!小姑娘家家的,有点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你也别叫我『处长』了,咱们这都不是外人你就叫我『大姐』就行了。你跟『大姐』说说,你是因为啥不高兴了?”

——其实按说这个时候,无论是从纪律方面来讲,还是从交情方面来讲,岳凌音是不应该哄赵嘉霖的、也没必要哄赵嘉霖的,可我估计,她还是多少因为今晚为了给周荻施加心理压力而把赵嘉霖叫来,心里多少有点不落忍,所以才安慰起赵嘉霖来。

但赵嘉霖的倔劲儿也在此刻冒了上来,无论岳凌音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话。

“不是,我插一句话——”眼见此刻的局面,我心念一动,开口道,“漂亮大婶,咱说,我管你叫『大婶』,你让她管你叫『大姐』?赵格格跟我比起来也没大几岁,我俩咋就差辈儿了呢?”

岳凌音听了,眼珠一转,直接对我指着赵嘉霖说道:“来,叫『阿姨』!”

紧接着,观审室里的气氛登时被我和岳凌音的一捧一逗搞活了,而本来流着眼泪撇着嘴巴的赵嘉霖,也忍不住滴着泪水笑了笑,旋即面无表情地抹了抹眼角。

我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估计啊,格格倒确实不是因为里头那家伙。我俩晚上没吃饭。刚才这不跟咱们行动一趟了,人家格格身上本来还有伤呢,这会儿又被里头那损色玩意气得吐了,这会儿我估计要么是胃疼,要么是低血糖了。”

“小赵,是这么回事么?你俩晚上没吃饭啊?”

赵嘉霖直视着前方眨了眨眼,又呆滞地点了点头。

“那你俩咋没吃饭呢,”岳凌音又看向了我,“我不是给你俩留好了吃饭的时间么?”

“嗐,我俩中午跟人一起吃饭,吃多了,本来以为晚上不会饿了,就没吃;哪知道刚才闹出这么两出儿……”

“你俩,跟谁吃饭去了?”就在这时候,夏雪平又对我问道。

“跟……”名字已经在嘴里含着了,可当我看向夏雪平的时候,话语却又卡住了,“跟……跟那个谁么……”

“蔡梦君。”结果赵嘉霖却把话接了过去,“蔡励晟副省长的女儿,蔡梦君。”

听了这个名字,岳凌音先是看了看我,又把头转向夏雪平。

夏雪平听了,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然而此刻,并不是我应该纠结我身边这堆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的时候。

我便硬着头皮说道:“要不这样,反正格格和我肚里也都有点空,今晚岳处长,雪……咳咳,夏组长,还有佳言、还有在办公室里的邵文也都辛苦了,当然还有里头的明长官和叶主任,所以,我去马路对过便利店或者小餐馆,买点什么零食、宵夜,奶茶饮料之类的吧!行吗,处长?”

岳凌音想了想,点了点头:“行,也是,大家都辛苦了。你去买点吧——但是子超和叶主任就算了,他俩在审讯,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俩跟周荻就喝咱们情报局的水吧。”

岳凌音说完话,这才拿起手机来看,点开屏幕之后还自言自语道:“欸?物业维修工齐姐给我刚才发了啥玩意啊?发了两条,完事还都撤回去了呢?”

“是么?我也是……也是两条都撤了。”夏雪平也点开了手机,随后若有所思:

“是她发错人了?还是群发?”

“这两种情况,倒也都不是不可能……”

而我则没敢多嘴,在简单汇总了一下每个人想要吃喝的东西之后,我便拿了手机和外套迅速下了楼,再出门之前我就给夏雪原发信息道:

“你赶紧去街对面的罗森,给我预备6桶碗面、3杯热豆浆、1杯奶茶、两杯热橙,外加一套咖喱关东煮和四枝照烧鸡肉串!钱你付!不准备好,我宁可身败名裂!”

“哈哈行!我就在门口。”

我怀着忐忑的心绪搭乘电梯下了楼,见了门口几个端着微型冲锋枪执勤的特工,我还浑身打着颤地跟他们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在我的想象中,此刻的楼外门口应该正停着几辆摩托、夏雪原他们“覆水系”的人应该是正把手枪藏在大衣里头等着我,若是等下被门口以及楼里的守卫特工们发现,那搞不好,一如将近十三年前张霁隆来情报局点破老宏光公司参与政变、而被熊氏兄弟派人追杀时候,在这情报局门口爆发的枪战,搞不好很可能一触即发。

……但等我出了门,我却发现我好像想多了:情报局门口除了情报局自己人的几辆车停在门口之外,前头的小岔路上空空如也。

而且对于F市市民的约定俗成的习惯是,对于情报局、安保局这样属于高位办公场所的门口,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比较狡猾鸡贼的出租车司机,给乘客绕路的时候都不会选择从这门口开过去。

我又掏出手机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夏雪原发来的短信,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夏雪原警官将近十几年的老毛病了:他发短信的时候就乐意吞字——

遥想当年还是在夏雪原和夏雪平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手机,可一点都不智能,那时候的移动电话还叫“大哥大”,是一种一部堪比一枚板砖大小的设备,而且还不能发信息,只能打电话,更别说在手机上玩各种应用软件、各种游戏了——反正这玩意除了在旧物市场见过之外、就只在博物馆里见过了,我是真没用过;跟它同时代流行的还有一种设备,也就是传说中的Bp机,这玩意最开始的功能相当于现在手机的来电号码显示,后来也能接收文字信息,但是不能发,根据老爸跟我讲的,给人Bp机里发信息需要打电话给一个叫“传呼台”的单位去,并且这玩意当年是按照字数收费的,一开始是一个字多少钱,后来是几个字一块钱——对我而言,跟历史课本上讲的旧时代的电报通讯方式基本上没啥差别。

而夏雪原,大概是受到外婆的影响太甚,最开始外婆刚接触能够收发短信的手机的时候,还认为短信也是按字数收费、而非按照一条收费或者有所谓的“包月费”的,所以每次给家里人发信息都是惜字如金;后来等夏雪原有了自己的手机之后,也跟着外婆学了这习惯,乃至更甚——他常常会把能简略的信息都隐去了,甚至于后来外婆都不再在编辑短信上惜字如金,夏雪原还常常把短信发的词不达意、驴唇不对马嘴的。

他“还活着”……操,他过去的时候,基本上以我为首,辅以夏雪平和我舅妈,我们仨人总拿他发信息的这个毛病吐槽,闹到最后他也很少给人发信息了,如果有事就直接打电话。

——一回想到这我就明白了,他最后一遍说的“我就在门口”,应该是他老毛病又犯了:他们那帮人哪是在情报局的门口,而是在情报局出了门东边、过了高架火车铁路桥下涵洞后,马路对面的罗森便利店的门口。

果不其然,我冒着路滑跑了七八分钟、走过斑马线,就见到罗森的门口,停了两辆面包车,这两辆面包车除了前面的驾驶挡风玻璃之外,其他三个面都喷了广告宣传漆画——一个上面贴的是“七星山妙酸乳”的,一个是“肉联厂素火腿”的,与此同时,两辆车的车门口,都各有一个把自己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站着,这俩人还都穿着军绿色棉大衣和肥大的棉裤,浑身上下到处是污垢,但仔细看看,却又能发现这俩人从棉口罩和棉帽子之间露出的眼睛那部分的皮肤看起来干净得很。

等我见了二人,走上前去,他俩愣了一下,但转手又像认出了我似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认识我是谁啊?我是你们头儿……操,他给自己取了个什么外号来着?对,你们的『大先生』的外甥!他把我叫来的!”

“当然认识。你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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