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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第5页)

说句羞耻的,明子超刚刚这番画面感十足的话语,直接给我说的下面都有点反应。

也是这个时候,面冲着单面玻璃的岳凌音,却笑着低声吐了一句槽:

“话讲得花里胡哨的,操作起来才不是一回事呢……”

我情不自禁地望向岳凌音,又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也很尴尬地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最终又转过了头。但她这次转过头之后,我却能从她的侧脸看出来,她其实有些忍俊不禁。

而与夏雪平的忍俊不禁对比起来,审讯室里的周荻的脸,则拉得稍稍有点长:

“那看来明长官确实比我更懂女人。可是其实我对其他同性,怎么玩弄女人,不太感兴趣。不过,明长官,当然还有叶主任,咱们的前戏,总该开始了吧?哈哈,再让明长官把话继续说下去,我都要开始怀疑你们俩是不是也有一腿了。”

明子超也笑了笑,点点头道:“好啊,看来周荻老弟实在是心痒痒了!既然老弟你实在是等不及了,那咱们就开始下手吧!咱从哪开始呢——老弟既然你刚刚提到了你『没什么家人』,那就先从你的家庭信息和你的基本情况开始吧。”

对于这个问题,周荻表现得有些不耐烦:“这些?这些有什么好问的呢?——我周荻,33岁,性别男,汉族,11月3日出生,天蝎座,F市本地人。当下无父无母。去年十月初的时候结了婚,今年1月,也就是一周多以前离婚了。前妻赵嘉霖,24岁,性别女,满族,3月23日出生,白羊座,F市本地人,系『明昌国际』董事长赵景仁之三……”

一听到审讯室里提到了自己,原本在我肩膀上靠着的赵嘉霖,此刻似乎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仔细地看向了面前的监控显示屏。

可审讯室里头的明子超却连连摆了摆手:“停,停、停!周老弟,我们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们想问什么?”

这个时候,叶茗初开始发问了:“你母亲,名叫『马蕴旃』,根据你提供给国情部的个人资料上说,你母亲还去柬埔寨金边那边打过工,对么?”

“对的。”周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母亲十一、二年前去世,因为患有重度抑郁症,在我上班的时候,割腕自杀——我没记错,那也是当年春节之前的时候。而且,我记得当时为了粉碎东四省反政体改革以及独立的政变,您二位当时也在F市,而且还分别代表国家情报部和中央警察部,参加了我母亲的葬礼,对我个人进行了慰问。”

“这家伙在说什么?”我忍不住开口道——典型的驴唇不对马嘴,叶茗初分明问的是他母亲是不是去过柬埔寨,可他却说的,都是些啥玩意?

但是当然,周荻这家伙肯定不是个傻子,也不是听不懂人话,那他此刻故意说些文不对题的话,显然用的招数是“顾左右而言他”法。

——那么难不成,他母亲的身份、以及到底去没去过柬埔寨金边这件事上头,有问题?

叶茗初在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嗯,多亏你还记得。但据我们近期的调查得知,你母亲,本名其实不叫『马蕴旃』。而你,你的本名其实也不叫『周荻』。按照你小时候的出生证明、小学的学籍和学习记录——没错,周课长,我们不厌其烦地去找了当年的那些纸质资料,并且还没有被处理掉,还在市政厅民政局的档案资料库里堆着——根据上面查到的信息,我们发现,你其实应该姓『黄』,你的本名其实应该叫作『黄再兴』;而你母亲本来姓周,名叫『周蓓旸』。在过渡政府时期,首都中央过渡政府曾经号召大量的海外侨民华裔归国建设、参与整体改革,将过去大量的户籍档案进行了翻新建档,并且,当年国家政府部门的网络科技有所欠缺,大多数档案都是依托纸质版材料的编写和管理,留存档案的方式陈旧、繁琐,在很多材料的整理、建立上面,都有或多或少的纰漏。而你们母子俩,便趁着当年为大量海归人员建档、改档的时候,应该是利用了什么方式、找了什么关系,帮助你们更新了你们两个的户籍资料、更名换姓、并且销毁了你们母子俩曾经的旧档案。然而,经过国情部和警察部现在的调查之后,发现柬埔寨并没有你们母子生活过的记录,甚至你母亲周蓓旸,其实一句高棉语都不会说。周课长,或者我应该叫你黄再兴,我说的没错吧?”

“哈哈,真有意思……”

坐在我身边面呈菜色的赵嘉霖,看着显示屏苦笑了两声。

眼见夏雪平背对着我俩,我这才敢把手放在赵嘉霖的肩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于刚才叶茗初说的事情,赵嘉霖其实都不知道。

周荻眯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叶茗初,随后回答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那可能是柬埔寨那边的档案也丢了呗?我是真不知道……至于重新弄个人档案、改名字这件事,我当年还小,改名字的时候,我记得,我才……可能还没上高中呢吧?那么久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那……当年……我爸先去的东南亚,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记得老早就给我丢下不管了,完后我妈就说要去找他,找着找着,顺便就在那边打工了……我反正是一直在F市,自己一个人生活,偶尔我妈能回来一次,她就又走了。后来我妈有一回,是夏天的时候吧,她就哭着回来了……说什么我爸是彻底不要我们娘俩了,说我应该改成我妈她的姓,我是我妈一手带大的,我爸配不上让我跟着他的姓,然后就改了名字了。至于我妈为啥要改名叫『马蕴旃』,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姥姥确实姓马。至于她去没去过柬埔寨,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听说,柬埔寨那边当年有个什么,红党专政时期协助他们国家建设的一个以他们前任老国王的名字命名的海港城市,叫『西什么努什么港』的,那边不都是咱们国家过去的人么?我没记错,好像电视节目还是咱们情报局内部专题片好像说过,在那个地方街边餐馆,都能吃到L省的烤冷面、老式锅包肉,还有小鸡炖蘑菇、酸菜猪肉炖血肠?离咱们东北这么老远,但说口味比咱们这边有些餐馆做的还更正宗?所以不会高棉语,在那地方生活起码应该是没问题的吧?都这样了那不很正常么?至于生活记录……那柬埔寨那边如果没有我妈的生活过的记录,滇南和柬埔寨的口岸管理局,总应该能有出入境记录吧?”

——就算是不知道真相到底为何的我,也能听得出来周荻在钻空子,并且这个空子钻得还有点让人无法反驳。

两党和解后,尤其是那看似平稳的过渡政府时期,全国上下的各个部门都是各种乱套,当时因为红党转正时期的法律法规,一度被蓝党和全国上下如同狗尿苔般冒了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地方党派施加了巨大的舆论压力,去质疑、去清算、去杯葛、去抨击,在这样的背景下,当时的好些政府部门可以说基本处于停摆状态,公务员们要么怕承担舆论后果而在任上长期“摸鱼”,糊弄行事,要么就是趁着体制混乱而大行各种高度腐败的行径;尤其是当时的民政部门,或因为公务员的疏忽、或因为有心之人的蓄意操作,好些人的户籍档案资料被调换、篡改、甚至是直接故意遗失、擅自销毁的比比皆是;而至于边境口岸,在那几年过渡政府时期内,更是乱得无法形容——由于更早之前红党专政时期的高强度、高警戒性的行政监管方式的崩塌,好些先前有过犯罪案底的、或者被其他国家地区的情报机关收买的人,大量偷渡出国或者秘密回国,而当时的海关边境管理人员大多抱着“改天换日后,你我的饭碗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干嘛管那些事情”的犬儒心态,竟也对这样的情况置之不理——若不是因为此,国内现在也不至于有一大堆犹如大雨后长蘑菇、长木耳一样的冒出了各种各样的间谍组织。

至于这种恶劣的情况,一直到漫长的过渡政府时期彻底结束,并在此后,红党中央副主席、红党党内广传的出身于“东南兵”派系、尔后却自成“易家帮”派系的易瑞明,先后当选红党总书记和国家元首之后,才被予以重新立法、执法惩戒,并予以禁制。

——因此,周荻说那是他上国中之前的事情,那他可真是钻了个好空子。

我估计就算他老娘当年真的去过柬埔寨金边务工,当年的出入境记录,到现在也都有可能没被留存下来。

听到了周荻的说辞,明子超和叶茗初对视了一眼,明子超故意把手一摊,叶茗初也撇了撇嘴——两个人看似很遗憾似的,但我感觉,他俩对于周荻的说法应该是早有预料:

“是么?那……叶主任,不如,有时间就让同事们再查查?”

“既然如此,那只好在跟移民局和出入境管理局联系一下,再查查试试看吧。”

“二位,即便是查不到,这件事,跟我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另外,即便我改过名字,又跟我现在有什么关系呢?最多是我之前刚加入咱们国家情报部的时候,在『个人资料调查表』的『曾用名』一项里,忘了填写自己的曾经的名字么——更何况那是将近十几年前的事情,我当时还没满十八岁呢,我还不知道我未来要做什么,更别说会不会加入国家情报部。我总不能是因为,在我尚未成年的时候改过名、后来在大学毕业以后也忘了跟组织团体汇报过这件事,而在现在被怀疑吧?十多年前的事情牵连到现在?这是要唱哪一出?”

“嗯,有理有据,周课长说的话,挺有说服力的,而周课长的问题,也确实如雷贯耳。”

“周荻老弟,我们问这个问题,也并不是在这个问题上怀疑你什么!摸底谈话、摸底谈话,当然是要把过去的事情也拿出来说一说,丰富一下谈话内容,对吧?甚至我和叶主任想说的事情,也不完全是你和你母亲改名字、你母亲是否真的去过柬埔寨的事情。当然了,你刚才说现在国家对于公务员和执法人员、情报干部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个人信息和个人行为,没有法律明文规定说必须要怎样、必须要做什么,这个是对的;可是你别忘了,咱们单位还是有自己的纪律的——等下如果我们两个跟岳处长,去找你们F市情报局的局长商量,给你予以一些处罚,周老弟,你有异议么?”

“我没有任何异议——”接着,周荻一开始转移话题起来:“『兹规定情报干部在非任务情况下,出入不健康娱乐场所、或有在其他场所内有相应不正当娱乐行为,应当予以停薪三个月、并根据情况予以一定时期的停职处理』,这个纪律我懂。”

但他转移话题的意图,马上被明子超发现并拽了回来:“你看,你脑子里怎么光想着今晚被我们发现了你找了四个东欧美女的事情呢?『对个人信息对组织团体进行瞒报、漏报,将予以审查、禁闭、停职,甚至开除处理』,这个纪律条文,也希望周荻老弟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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