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神奇的功法秘本,我在塞外兜兜转转,总算是将它弄到手了……”彭长老解释的语气颇为兴奋,甚至有些自言自语。
他双手如捧,缓缓将书托起,恭敬的动作,更加凸显了此物对他的重要性。
初见如此破破烂烂的事物,黄蓉本来只是惊讶,奇怪这本垃圾似的书册是从哪座废墟里翻出来的。
但是看着彭长老紧张的神情,她不禁又感到一阵阵的心疼。
“唉……他年事已高,身体已不如往年结实健壮,也不知为了此书,他都去过什么险地,经历过怎样的磨难,又吃过多少的苦……”黄蓉这般想着,顿觉酸楚莫名,难过的感觉竟与当年靖哥哥受伤濒死时一般无二。
只见她的明眸似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面前的胖男人,眼角已有点点泪光闪动。
其实身中邪术之后,黄蓉不止一次地受到强化暗示,早已将“心灵越爱郭靖,身体越爱彭长老”这个指令铭刻进了灵魂深处。
但是肉体和灵魂本为一体,就像情和欲一样相生相合,根本不能彻底分割。
所以在十余年的酝酿之后,美艳侠女的一颗芳心,也无法避免地爱上了这个用邪法淫技征服自己的男人。
而彭长老的心思全集中在奇书之上,压根没有留意到美人的深情厚意。
他指尖轻捻,缓缓翻到某一页后,便将书面朝外递了过来,口中不忘嘱咐道:“此书原藏于天竺的一座庙宇之内,找到它时已将近风化破败,纸页极易损坏,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黄蓉当然不会有所违逆,轻轻一扫眼角的星泪,赶紧双手接住,只见那展开的书页上,描绘着一枝红色的奇花。
与老旧发黄的纸张不同,此花的墨色鲜亮,如同才刚画上的一般。
深红的花瓣层层卷卷,疏密有致,虽然只有一朵,却在精湛画技的加持下,展示出了百花争艳的丰满意态。
墨绿色的花枝上生有小小的尖刺,如一根细竹斜斜垂落,尾端正好浸在一片似有似无的池水之中。
花冠下,几颗外实内虚的墨点象征花露,枝尾处,几道粗细不同的弧线代表波纹,绘者只用寥寥数笔,便轻易勾勒出了一副娇艳欲滴的奇景。
而在破损严重的右下角落处,赫然书写着“情花”二字,虽然“花”字的下半段已有残缺,但是墨色清晰,足以证明这纸上的图案,正是彭长老梦寐以求的练功神物。
看着这枝美艳绝伦的情花,黄蓉那模糊不清的记忆逐渐清晰,熟悉感瞬间化作真实感,令她不自觉地说出了口:“这花,我曾经见过……”
“真的!”彭长老瞪大了双眼,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好蓉儿,快说,情花在哪里?”
见男人急成这样,黄蓉抿嘴一笑,玉手轻柔地按下肩头的大掌,劝抚道:“别急啊……我是说见过同样的图画,不是真的情花。”
彭长老喜悦的嘴角顿时落了下去,肥胖的身躯似乎都缩小一圈。但是线索依旧是线索,不能不听,随即好言相问详情。
只听黄蓉说道:“你可还记得我怀着芙儿的那段时间。”
“当然记得了……”彭长老笑意又起,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淫意:“那时你怕伤了孩子,坚持不做,后来还求着我补偿你三个月呢。”
“胡说!明明是我补偿你的。”一听对方这般颠倒是非,黄蓉立即娇声辩驳。
结果却换来了男人的得寸进尺,只见那大手将她搂在怀中,略带调戏意味地说道:
“那你说说,每次结束之后,都是谁浪叫着还要还要的?”
这话登时把黄蓉堵得哑口无言,俏脸羞得通红,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放浪形骸,大声求欢的画面。
那三个月,是她和彭长老偷情时间最长,也是最疯狂的一次,没日没夜的交媾淫欢带给了她接近无限的满足,但是现在却成了男人戏辱于她的口舌铁证。
黄蓉一把挣开胖躯的怀抱,倔强地嗔道:“你这张嘴,就爱打岔欺负人家,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她现在掌握着对方急需的情报,说话也硬气,一偏头,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媳妇。
可是这些雕虫小技又怎么难得住彭长老,只见他大嘴一张,立刻裹住了黄蓉的香唇,又吸又吻。
油腻的长舌不停深入唇间,划过齿缝,与小小的丁香追逐嬉戏。
不一会儿,就把中原第一美人撩拨得情浓欲浓,心里的怨气也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彭长老撤回唇舌,看着怀中神态迷醉的人儿,十分满意地说道:“我的乖蓉儿,现在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黄蓉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在怀着郭芙的那段时间,她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有时开心欢喜,有时郁闷失落,有时又会伤心流泪。
思来想去,推源祸始,只觉全是孩子的父亲郭靖不好,她心中烦躁无解,便把气都撒在了丈夫身上。
好在郭靖对她极为宠爱呵护,随时伺候在旁,骂也听着,打也受着,从没有一句怨言。
黄蓉心疼丈夫,却又无处发泄,只好叫郭靖到黄药师的藏品屋,挑几本书来给她赏阅解闷,转移注意,其中就有一本叫作“自在游记”的小册子。
此书乃手写记录的随笔,讲得是作者在世界各地的游历和见闻,叙述生动,内容新奇,黄蓉很是喜欢。
有时腹中孩子闹腾,身体虚乏,郭靖还会贴心地为她朗读书中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