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向萧冷:“萧冷,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萧冷听她细说。
“四哥一般时候很少这样称呼我。”
“当然,这并不能作为判断的标准。”
“我只是觉得这信有问题,许是一个圈套。”时阮觉得也可能是自己宫斗剧看多了,疑神疑鬼。
但,怀疑的话还是要说。
“阮阮说的对,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萧冷接过她的话,眸中寒意凛冽。
他望向北方的天际线,乌云沉沉压着。
“萧冷,你打算如何?”时阮轻声问道。
萧冷收回目光,忽然就笑了。
他抬手拂去时阮鬓角的雨珠。
动作温柔,眼神却如出鞘的剑:“阮阮,我觉得南鸿天果然不容小觑。”
他抖开缰绳,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南鸿天既然要搅乱虚实,我们便替他添把火——明日这驿站会‘恰好’走水,天启国五皇子夫妇‘葬身火海’。”
“你觉得如何?”
时阮有点儿不太明白,但大概理解这封信是南鸿天的圈套。
“萧冷,我不是很懂,我们为什么要‘死’?”
“阮阮,我们北上与沈将军会合,路上我同你细说……”
“好。”
到底还是小瞧了南鸿天。
他竟然悄无声息布下这么一大张网,真假消息交替传递,不过是因为自己走在明处。
若是隐在明处呢,他还有何法子?
好久都没遇到过对手了,真是有趣。
马蹄声碎,碾过青石板上零落的柳絮。
雨越下越急,将车辙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夜色深沉,山林间雾气弥漫,陡峭的岩壁上隐约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
萧冷和时阮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抹着灰烬,混在商队中缓缓前行。
三日前,他们假借驿站失火“葬身火海”,暗中金蝉脱壳。
北上的这条路,也是去天启的必经之路。
萧冷就是想要试探,南鸿天是不是在这里设下埋伏。
若是真的,那父皇的病必是假的。
“阮阮,若我料想的没错,这处山涧必有埋伏。”萧冷压低声音,指尖悄然按上腰间软剑。
时阮垂眸颔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不知道萧时令是不是还在睡觉?
关键时候能不能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