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站在萧时令房间外面。
屋内烛火昏黄,隐约能听见母子的对话声。
“娘,您跑有什么用,一会儿不还得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了?”
“那正好,您好久没给儿子讲故事了。”
“不过,一会儿父亲就得来找您。”
“我猜不到一百个数,他就得来敲门。”
萧时令跟个小话痨似的,小奶音一句跟着一句。
时阮:“一百!他没来!”
萧冷立在阴影里,手刚抬起来:“……”数这么快?
门外忽地传来窸窣响动。
时阮脊背一僵,听得熟悉的脚步声走进屋中……
“母亲,一百……”萧时令咯咯咯的笑声响起。
时阮哼了一声:“萧时令,你现在和他是一伙的对吗?”
萧时令赶紧止住笑声:“不是的母亲,我只是说父亲一百个数就真的来了。”
萧冷迈着大步上前,从后揽住时阮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先是对萧时令和颜悦色:“儿子,天色不早了,赶紧睡觉。”
又柔声对时阮说:“阮阮,别影响儿子长身体,咱俩回去慢慢聊。”
“哼!”时阮别过头去。
“阮阮,我错了……”萧冷边走边道歉。
以后可能还会错,但这次先将错认下。
休息一个晚上,萧冷带着一行人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前行。
只不过他们走的相对比较慢。
除了带阮阮和萧时令一路游玩,还有就是他在等消息,再确定是否改变方向与沈从义会合。
二月二,龙抬头。
南行的官道上,春意渐浓,道路两旁的柳枝已抽了新芽,细雨中泛着朦胧的绿意。
萧冷勒马停在驿站前,一身玄色劲装被风掀起衣角,手中捏着刚收到的密信,指节泛白。
信是萧琛的亲笔,字迹潦草如刀刻:“父皇病危,太医束手无策,速携弟妹回宫诊治。”
他闭了闭眼,想到那日父皇看自己时的神情。
只是,他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然病重?
“萧冷,你怎么了?谁的信?”身后传来马车帘幕掀动的声响。
时阮探出身来,她裹着月白斗篷,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眉目清冷如初雪。
萧冷将信纸递给她,低声道:“阮阮,是四哥的急信,信上说要你回宫为父皇诊治。”
时阮接过信的指尖一颤,垂眸匆匆扫过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