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少年往边上推了些,暗恼自己竟被一个少年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
“这里不是第六层梦境。”游苏不依不饶,又压上来了些。
乾龙尊者闻言惊愕,也无暇再管又贴得很近的游苏,忙打量起周围。
可这越看越是心惊,只因这周围的一切陈列都让她极为熟悉——
这不就是她在见龙宫的寝宫吗?!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第几层梦境?
她匆忙支起身子,想要将周围看个完整,却蓦然觉得胸口一凉,滑落的丝被恰好被高耸的雪坡顶住。
她与游苏的视线一起对焦在丝被被卡住的地方,才猛然惊觉——我衣服呢!
梦里脱衣服,关我现实什么事?
她下意识攥紧丝被,腰腹以及后背还残留着几道不断传来暧昧痛楚的红痕,梦境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我还没醒……我还没醒!这肯定还在梦中!
“你知晓这是何处?”少年也坐了起来,指尖勾住她一缕垂落的青丝,笑得像只餍足的猫。
“本尊怎会知晓?”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少年还是称她为‘您’好一些。
“是尊主大人的寝宫吧。”
游苏朝旁边深嗅一口,状若陶醉,只是这‘尊主大人’的称谓多少有些玩味。
“游苏自小目盲,嗅觉便灵敏了些。这里的香气很淡,但冷而不散——很好闻。”
乾龙尊者错愕看他,才觉少年比她想的要无耻一些,偏偏又因那句很好闻而生不起气来。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自门外传来,吓得这位身经百战的北敖尊者陡然一僵。
“师尊……醒了吗?”
池雨怎么也在?!
女人只觉比面对天听仙官还要紧张,鼻梁不自觉泛起薄汗。还没等游苏张口说话,就一把将他按进被褥之中蒙住。
殿外忽传来轻叩门环的脆响,龙池雨清冽的嗓音裹着几分忐忑:
“弟子给师尊煎了药,师尊若是醒了,不妨让弟子将药送进去。”
半响没有回音,就当龙池雨准备暂退之时,乾龙尊者终是不忍:
“你有心了。”
“是弟子该做的。”龙池雨在门外欠身行了一礼,便准备推门而入,却发现门推不开了。
“为师调息之际不宜打扰,你心意到了便好,且退下吧。”
门外的龙池雨仙靥一怔,倒是露出些许苦涩,讷讷称是。
乾龙尊者秀眉微蹙,却不是因为察觉弟子古怪,而是因为少年在自己脊背上流连的手掌。
游苏练剑刻苦,手掌宽厚而粗粝,让每一次摩挲都显得格外清晰。
乾龙尊者不由呼吸一乱,险些咬碎银牙,想起少年似乎对她的背爱不释手,只觉受了冒犯,匆忙去擒咸猪蹄。
谁知少年却厚颜无耻,顺势翻身,自后环住了女子腰际,像个扯不下的背后膏药一般。
“我再替尊主检查一下伤势……”游苏埋首在她颈窝低语,自是指为乾龙尊者肩背灼毒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