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笑着点头,“好。”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顾清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可以如此缠绵悱恻,温柔到极致,让她感受到了他究竟有多珍惜自己。
回想容浚曾在她身上?做的一切,爱与不爱早就已经清清楚楚。
顾清抱住了他,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温润的脸庞。
今夜是他们的新婚夜,不该想起任何旁人。
直到晨光熹微之时,两人才?相拥而眠,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清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回到了孩童之时。只不过她不再是又?脏又?臭的小乞丐,而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女孩,不用忍饥挨饿,遭人白眼,而是有父母的疼爱,还有三两个玩伴儿。
只不过梦里的父亲,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脸庞。
她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场梦,可仍不愿醒来,因为至少在梦里,她还能再看见母亲,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只不过梦境终究是梦境,无论愿意?与否,始终都会?醒来。
她刚睁开?眼,就看在苏澈正侧着身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眸里是满满的笑意?。
“清清,你?醒了。”
曾经她也曾梦见过母亲,每一次醒过来时,心中都会?空洞荒芜。可这一次她一醒来就看见了苏澈,她不再孤独。
“苏澈,我饿了。”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问道,“想吃什么?”
“阳春面。就是我刚来这里时,你?给我做的一顿饭。”
“好,咱们成婚后的第一顿,就吃阳春面。”
苏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下?了床榻,很快就穿好了衣衫,出了房门。
顾清也起了床,透过窗户望了出去。院中的海棠花早就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挂满枝头的海棠果。等到了八九月份,到时候定然又?会?是另外?一片热闹的景象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江南很快入了梅,阴雨连绵不绝。
毕竟是新做成的夫妻,再加上?天气原因不得出门,日日相对,两人倒是多了一丝粘腻的味道。
特别是苏澈,他已经鲜少画风景,几乎每一幅画里都是她。
接连十几日后,天空终于放晴。苏澈带着顾清去了一趟镇上?,买了许多的日常必需品外?,便回了家。
傍晚时分,用过晚饭后,他出了一趟门。
顾清沐浴过后,一个人有些?无聊,索性?靠在床榻上?,翻开?了话本子打发时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回来家。大概是热坏了,用冷水冲了一把身上?的汗后,才?回了房间?。
顾清抬眸,问道,“你?神神秘秘地去做什么了?”
苏澈没有说话,只是吹灭了油灯,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走向她,亦是上?了床榻,放下?了纱帐。
“清清,你?看。”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瓶盖以后,一只、两只、三只……萤火虫飞了出来,一闪一烁,宛若置身仙境。
顾清伸出手,一只萤火虫突然停留在了她的掌心。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苏澈,你?这是做什么?”
“哄你?开?心啊。”苏澈回答,“我小的时候,每个夏天都会?捉萤火虫在帐中玩儿。我想,或许你?也会?喜欢。”
“我好像是很喜欢。”回想小时候,除了母亲之外?,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所以他现在给予的每一份心意?,她都欢喜。
这一夜,顾清靠在苏澈的怀里,看着帐中明明灭灭的萤火虫,最后笑着睡了过去——
勤政殿,容浚看着面前的弹劾奏折,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顾家老三和顾家老四这两人刚上?位不久,就在暗地里搞小动作,这未免也太猖狂了些?。只是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顾丞相和皇后是否知情。
既然他们要作死,那还不如先替他们压下?去,然后放任自流,毕竟现在这些?只是些?小打小闹的罪名,不足以撼动一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