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鹤丸国永甜甜地喊她姐姐,那声音像融化的糖一样,带着梦境特有的飘渺感,让她的心都快化了。
他看着她,眼中带着期待,让她摸摸他的尾巴。
千岛玲毫不犹豫地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耳朵,感受那毛茸茸的触感,或者摸摸他蓬松的尾巴。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时,眼前的梦境突然崩塌。
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这个偷猩猫!”
少年狐狸鹤丸的身影就这样被一只骂骂咧咧的、带着墨镜的白猫扑散。
扑散了鹤丸还不够,它转头又扑过来,想要挠花千岛玲的脸,吓得她一下惊醒。
她坐起身,揉了揉脸颊,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敲响。
“玲,醒了吗?宫司大人准备了早饭,我们一起去吃吧。”
千岛玲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
看到门外的鹤丸国永,千岛玲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
她盯着鹤丸国永的头顶看了两眼,仿佛还能看到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鹤丸国永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没事。”千岛玲赶紧移开目光,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吧,去吃饭。”
她以后绝对不要再在睡前听鹤丸国永讲任何关于狐狸的故事了,绝对!
告别了热情的宫司大人和那些好奇的狐狸式神,千岛玲和鹤丸国永再次踏上了平安京的街道。
走着走着,后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鹤丸国永!”
千岛玲和鹤丸国永对视一眼。
看来接下来不需要去想办法进源氏的家门了,他们自己送上来了。
“哟,髭切和膝丸,早上好。”
“早上好。”膝丸上下打量了一下鹤丸国永,拍了拍他的肩膀,“几天没见你就长这么大了,要不是看见你的本体,我都差点没认出你。”
他指了指千岛玲,“这位是?”
“这位是家主最近邀请来的阴阳师千岛玲大人。”鹤丸国永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家主让我带着她到源氏拜访,却忘记提前下拜帖了。还好遇到了你们。”
千岛玲在一旁听着鹤丸国永胡编乱造,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好笑。她不得不佩服鹤丸国永的应变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地圆谎。
“阴阳师大人,”髭切优雅的和她打了个招呼,“我是源氏的重宝,鬼切,这是我的弟弟蜘蛛切。髭切和膝丸是我们曾经用过的名字。”
千岛玲僵硬地给他们回了一个礼,她看着面前的鬼切,和本丸的笑眯眯“白切黑”形象相差很大。如果说本丸的髭切是一柄藏在微笑下的利刃,那么眼前的他就是一柄出鞘的、锋芒毕露的刀。
而膝丸,虽然看起来比本丸的稍微年轻一点,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和努力想要得到兄长认可的气质已经十分明显了。
“既然是平氏家主邀请来的阴阳师大人,又恰好在这里遇到,那便由我们带您过去吧。”髭切语气平静地说道,眼睛似乎不经意地在鹤丸国永身上停留了一瞬。
鹤丸国永立刻心领神会。
髭切不像膝丸那么单纯,可能已经发觉到了他的异样,但是毕竟他和幼年鹤毕竟是同一个刃,髭切应该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妥。所以先带他们回去,要是坏人就对他们‘瓮中捉鳖’?
髭切和膝丸走在前面,鹤丸国永和千岛玲跟在后面。一行四人就这么走在平安京的街道上,引来了不少行人的侧目。
“阴阳师大人是从哪里来的?”膝丸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问道,“是最近才来平安京的吗?平安京可不比外面,各种妖怪层出不穷,您一个人要小心啊。”
千岛玲绞尽脑汁地想着合适的说辞。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未来来的审神者吧?
“我…我来自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她含糊地说道,“这次是奉师门之命前来拜访安倍晴明大人的。顺便来拜访一下源平两家的家主。”
“哦?访晴明大人啊。”膝丸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晴明大人可是当世最强大的阴阳师呢!您能得到他的召见,可见师门也很厉害啊。”
千岛丸玲只能干笑了几声,含糊其辞。
走在前面的髭切一直没有怎么开口,他只是偶尔扭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鹤丸国永,那眼神让鹤丸国永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咔擦”一下解决掉。
就这样,两人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戒备森严的源氏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