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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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亚裔女人苍白的脸色和艳丽的口红相衬勾勒出美丽的脆弱感，阳光下保罗陡然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亚裔都是纯黑的头发，至少凯莉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栗子色的。

nbsp;nbsp;nbsp;nbsp;他的目光在她简约到有些简陋的衣服上转了一圈，又落到她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艰难喘气的丈夫。

nbsp;nbsp;nbsp;nbsp;“你好。”虽然凯莉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还是礼貌起身欢迎保罗，“先生要喝点茶还是什么？我可以去准备。”

nbsp;nbsp;nbsp;nbsp;“都不用。”保罗说，他把吸了半根的烟熄灭丢到门口的垃圾桶，又整理了黑色夹克的衣领。

nbsp;nbsp;nbsp;nbsp;凯莉收回手，她扶着额头靠近保罗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真的还有药吗？我丈夫莫里斯的病不简单，他……”

nbsp;nbsp;nbsp;nbsp;保罗闻到了凯莉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像是雨后的青草地上的小花，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哀婉素雅。

nbsp;nbsp;nbsp;nbsp;在这一刻保罗似乎懂了东方的美有着不同于美国的风情，就像神秘的漩涡，他不知为何被吸引却又甘心沉溺其中。

nbsp;nbsp;nbsp;nbsp;“先生，先生？”莱莉卡发现保罗的漫不经心他似乎没听进去自己话，看似轻易，莱莉卡后背已经起了冷汗。

nbsp;nbsp;nbsp;nbsp;她一直不太擅长和人交际，所以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他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听，亦或者他发现了不对劲？

nbsp;nbsp;nbsp;nbsp;“抱歉凯莉夫人，刚才我有些走神了。”保罗抹了把脸：“您能再重复一遍吗？”

nbsp;nbsp;nbsp;nbsp;莱莉卡只好把之前背的再说一遍：“我的丈夫莫里斯有家族遗传的基因病……”

nbsp;nbsp;nbsp;nbsp;“能仔细说说是什么基因病吗？”保罗问，他的心却飘到了另一边。凯莉夫人的口音不像是哥谭本地人，她倒像是纽约搬来的。

nbsp;nbsp;nbsp;nbsp;“血友病。”莱莉卡适当露出灰败悲伤的神色，“医生说关于基因病方面的都无法治愈，只能缓解他的疼痛。可惜莫里斯对市面上的止痛药有了抗性，所以我必须搞到剂量更大的止痛药。”

nbsp;nbsp;nbsp;nbsp;莱莉卡走到迪克的床前就好像心系丈夫的妻子一般，慢慢抚摸上迪克苍白的脸颊。

nbsp;nbsp;nbsp;nbsp;“噢，真是遗憾。”保罗耸了耸肩，心里升起隐秘的窃喜。

nbsp;nbsp;nbsp;nbsp;他头一次没着急推销昂贵的特效假药，而是像个人道主义者一般坐到凯莉夫人坐过的椅子上。

nbsp;nbsp;nbsp;nbsp;“再好的药，恐怕也救不好你的丈夫了。”保罗叹息。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让他就这样一直痛苦地治疗……”凯莉近乎哀求地问保罗：“国外就没有能缓解痛苦的药吗？听说他们的止痛药效果更好吧！诸如巴西、墨西哥……这些地方的。”

nbsp;nbsp;nbsp;nbsp;“也总会有办法的吧……之前我也托人从印度带过药，可惜被海关拦了。”

nbsp;nbsp;nbsp;nbsp;保罗跟什么都不懂的凯莉科普道：“比美国市面上的止痛药效果更好的……那可就是毒了。不过毒这种东西巴西和墨西哥确实遍地都是，吃了以后你的丈夫和废人也不会有区别。”

nbsp;nbsp;nbsp;nbsp;“夫人，”保罗意味深长的视线流连在凯莉脸上，最后他认真的提议：“比起缓解痛苦的药，我更推荐直接安乐。死你的丈夫。”

nbsp;nbsp;nbsp;nbsp;躺在病床上的迪克：“……”

nbsp;nbsp;nbsp;nbsp;怎么就快进到安乐。死了？本来的计划是找到非法镇定剂和其他药品，计划里没有安乐。死啊！

nbsp;nbsp;nbsp;nbsp;莱莉卡：“……”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想让迪克起到一个道具方面的作用，我没想让他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nbsp;nbsp;nbsp;nbsp;第76章布局布局消灭，选择救援

nbsp;nbsp;nbsp;nbsp;安乐。死在许多国家都是禁忌的存在，它背后有太多需要纠结的问题。关于“自愿”到底是不是当事人真正自愿的，就能争议不休。

nbsp;nbsp;nbsp;nbsp;它就像是潘多拉宝盒，没有人敢担保把它打开会引发怎样的灾难。

nbsp;nbsp;nbsp;nbsp;所以就连哥谭这样的法外之地也严禁使用这种药物。

nbsp;nbsp;nbsp;nbsp;美国每年都要安乐。死上百万流浪猫狗，其背后的安乐。死药剂都要严格审查用途，还会有专门的监控来确保药剂的确被用在猫狗身上没有被偷偷带出。

nbsp;nbsp;nbsp;nbsp;莱莉卡敏锐地发现保罗的走私势力远比她想的还要大，这种被严格管控的东西的源头到底在哪？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对莫里斯做这么残忍的事……”凯莉忍不住哭泣，眼泪一滴一滴落到雪白的被子上。

nbsp;nbsp;nbsp;nbsp;“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如果莫里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nbsp;nbsp;nbsp;nbsp;虽然很想知道药剂的来源，但此时不可以打草惊蛇。莱莉卡依旧维持着凯莉的人设。

nbsp;nbsp;nbsp;nbsp;“莫里斯就是我人生的全部了。”

nbsp;nbsp;nbsp;nbsp;迪克的睫毛抖了抖，他感觉到莱莉卡的眼泪落到他的脸颊上缓慢地滑落，短暂的温暖后就是冰冷的凉。

nbsp;nbsp;nbsp;nbsp;他很想抬手给她抹去泪水，可也知道如果毁了莱莉卡好不容易做的局绝对会会很糟糕。

nbsp;nbsp;nbsp;nbsp;保罗不喜欢别人哭泣，做走私这一行他早已经见过太多哭泣的人，他不关心这些人背后的故事他只觉得烦躁。

nbsp;nbsp;nbsp;nbsp;和一个情绪上头崩溃大哭的人做不了好买卖，只会白白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