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庞大的怪物,非得自己凑上去做对手么,就不能将他的矛头对向他方?
作为一家走高端路线的铺子,与四声平衣裳也俱不重合,如此新市场出现,何必再费力去挤压,直接入股分红不也是赢了?
这还是独属资本家的获利方式,没达到这种体量的,很难玩钱生钱的游戏。
扬州,我不与你抢生意,可我们是个出征的远洋公司,剑尖所指,便是我们要征服的星辰大海。
杭州,金陵,蜀地,任你所指,咱们就不可去捞他一笔么?
咱们扬州出现的新款式,何必去叫杭州人,金陵人,蜀地人将这些赚了?
自己的新品,自己开拓的市场当要予我守护。
是了,那杭州人,金陵人,蜀地人,若是想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咱们来者不拒,都是客嘛。
只走高端路线,哪怕不参与竞争,可总也是顾客,这一去一往,不就是相熟了么。
相熟了,咱们可以提供别的服务。
你说一大笔钱运着不方便,又实在不想与官府那飞钱变换,那衣肆作为存有大量布匹之地,凡你所需,州府皆有分店,为何不借此承担银行之责。
布坊为官方所控,各家衣肆只能凭借契约定制几何,如今只有衣肆有这般大体量的硬通货,毕竟布帛可直接用于贸易。
飞钱本是因茶兴起,如今正是兴起前夕,她便可夺了去,做了这南北商贸交易行。
此乃后记。
目的仍为稳固地位。
毕竟市场有限,布坊有限,总是竞争不来的,得想些别的赛道。
如此四步走,应是无虑。
“吱呀。”
后门传来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是饼已凉了。
李佑郎一来无缝衔接趴在桌上睡,巧文看他迷瞪着眼,不由奇怪,“你昨晚又干嘛了,怎么这么瞌睡?”
对方只比出三根手指。
巧文意会,“哦——”
“你又和薛枝打到深夜?”
李佑郎勉强睁开一只眼,“三更才睡。”
“这么晚。”
自从两人学了打扑克,李佑郎便迷上此道,主要他总是赢,昨夜缠着薛枝打那么晚,薛枝也由着他,一人执两份牌,也熬了大夜,此刻还在睡。
巧文见状又问,“你为何不也再睡会儿?”
李佑郎想到什么,抬头,笑了一声,对她乐道,“我那好徒弟给我这个师傅进贡来了,我便去取。”
巧文意识到是李佑郎武行的俸钱下来了。
这个人,打双份工,真是衣肆武行两不误。
她笑,“你却是饿不着的,衣肆不开张也有钱赚,我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