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狸将水晶花瓶狠狠砸向房门,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水晶碎片四散飞溅,有几片划过她纤细的小腿,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但她毫不在意。
“放我出去!”
她嘶吼着,声音已经沙哑到几乎失声。
这是她被父亲软禁的第三天,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飓风。
窗帘被扯下大半,昂贵的丝绸面料像破败的旗帜般垂挂在窗边。
梳妆台的镜子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映照出她扭曲的倒影。
地上散落着各种奢侈品的残骸——被踩碎的眼影盘、折断的口红、撕成碎片的爱马仕丝巾。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做梦!”
苏小狸盯着手腕上被保镖抓出的淤青,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她从小就知道,父亲用金钱和权力为她编织了一个金丝笼,但她骨子里流着叛逆的血。
记得十六岁那年,她偷偷把父亲珍藏的古巴雪茄剪成碎片,就因为他禁止她参加学校的毕业舞会。
那些价值上万的雪茄被她用剪刀一点点肢解,烟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书房,而她在监控摄像头下挑衅地竖起中指。
现在,为了一个男人,父女之间再次剑拔弩张。
苏小狸赤着脚走到落地窗前,冰冷的触感从脚底传来。
她俯瞰着庄园的围墙和巡逻的保镖,那些黑衣壮汉每隔十五分钟就会经过她的窗下,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是配了枪。
她不是没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那个该死的林管家抓回来。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她甚至爬到了围墙边的百年橡树上,却在即将翻越时被红外线警报发现了。
林管家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在树下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悯:
“小姐,老爷是为您好。”
“陆沉。。。”
她无意识地抚摸着锁骨处的吻痕,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密时留下的。
那个男人用牙齿在她最敏感的皮肤上留下印记,像是某种所有权宣告。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如此特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吸引。
虽然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但她爱上陆沉,更是一种灵魂上的共鸣。
在陆沉面前,她可以卸下苏家大小姐的面具,不用端着优雅的架子,不用计算每句话的影响,甚至可以说脏话、叫主人、可以放声大笑、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窗外,园丁正在修剪玫瑰花丛。
苏小狸突然想起母亲生前最爱的就是红玫瑰,而父亲现在却用母亲的遗物来威胁她——
“如果你再敢见那个小子,我就把你母亲的珠宝全部拍卖”。
想到父亲说的冷血无情的话。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迅速用袖子擦掉,布料摩擦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才不会为那个冷血的老东西流泪。”
她转身走向餐车,上面摆满精致的餐点——
松露鹅肝配金箔吐司、来自北极熊的深海鱼子酱、她最爱的马卡龙。
这些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但现在看着只觉得恶心。
她伸手一挥,餐盘纷纷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如同交响乐般令人满意。
“告诉老爷,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
门外的女仆小声对保镖说,声音透过厚重的橡木门传来,带着几分惶恐。
苏小狸冷笑,苍白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