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长而久地停留在玉簪上。
谭瑛咬住了嘴唇。
是不是别歪了。
还是头发乱开了。
谭瑛有些懊恼,她原本就不会挽头发,肯定是弄得不好看了。
“是不是歪了,我重新弄一下头发。”
她伸手想去拆玉簪,却被余敬廷握住了手。
“不用重新弄,很好看。”
他顿了下又问,“你自己买的?”
谭瑛如实回答,“朋友送的。”
朋友?
谭瑛向来做事没边界,连姓罗的那样的人都能算得上她的朋友。
说是朋友送的。
哼!
指不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呢。
何况她刚来臣县没多久,哪交到的那么多朋友。
余敬廷立刻面色不善的追问,“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女的女的。”
谭瑛真是被他烦怕了。
余敬廷脸色好了些,“这还差不多,以后你离罗廷绣那种乱七八糟的人远一点。”
谭瑛无奈道,“我都没有提罗大人,你自己非要跳出来说他,说完了又生气,你自己说说看,你是不是醋缸转世啊?”
她说话语气之间总带着一种淡淡的宠溺感。
余敬廷喜欢她这样同自己说话,满溢着无条件的包容和偏爱,好像在她心里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例外一样。
他轻轻哼了一声,“我才不想提他。”
虽然语气还有些不好,但很显然已经被捋顺了毛。
谭瑛已经开始准备收拾行李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很少,只有几件衣裳,并两个手炉,除了相崇春送的玉簪,甚至连件别的像样的首饰也没有。
谭瑛想着,她还是很好养活的。
屋檐不漏雨就能睡,饭菜能果腹便算好,衣裳蔽体就能穿。
谭瑛向来好将就,日子再难,也不过掸掸灰,便能继续往前走。
余敬廷凑过去看了一眼。
也觉得谭瑛的东西太少了。
“等一会儿咱们就去铺子,再给你添置点衣裳首饰。”
谭瑛不想要他的钱,但是回绝了又怕余敬廷多想。
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问他,“你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吗?”
“没啊,怎么了。”
谭瑛提议,“与其添置衣裳首饰这些我没什么兴趣的玩意儿,咱们买些别的物件不好吗,比方说上元节的装饰你买了没,还有些应景的吃食,我们可以一起逛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