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去,只见孙伏伽手持笏板,走了出来,瞪视着坐下来的崔民干等人,大喝道:
“皇太孙殿下都没入座,尔等安敢先殿下一步入座!”
“都站起来!”
孙伏伽脸庞上暴怒的神色,让殿内的气氛一寂。
坐在坐垫上的李元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哪是在说崔民干他们,分明是在说自己,呵斥道:
“封德彝,你太狂妄了!”
孙伏伽丝毫不惧,迎上李元方的目光,指着崔民干等人,说道:
“老夫是在讲道理!”
说完,孙伏伽瞪视着崔民干五人,呵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储君,也是君,尔等身为臣子,目无君上,再不起来,等陛下来了,老夫定参尔等一本大不敬!”
在文武百官注视下,崔民干只得站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李元方,整个太极殿内,眼下只有他一个人坐着。
李元方脸色铁青,他本想看李承宗被参的样子。
没想到刚一来,就先被来了个下马威。
现在站起来,他将威严扫地。
可是不站起来,下了朝之后,定会惹来非议。
“陛下驾到——”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殿外响起王贺的声音。
李元方顿时松了口气,来的正是时候,便也站起了身。
众人看向了殿外,天子倚仗在前,李渊头戴冠冕,身穿天子常服,神色不怒自威的走了进来。
等到坐在了龙榻御座上。
文武百官纷纷行礼道:“臣等拜见陛下。”
李承宗也行了一礼。
李元方也跟着行礼。
李渊面露笑容,说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等到文武百官直起身子,坐了下来,方才声音威严道:“今日早朝,众爱卿有什么要奏的事吗?”
话音甫落,早已等不及的崔民干等人,当即先发制人,崔民干站起身,手持笏板躬身行礼,沉声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参!”
说完,崔民干扬起笏板,指向了坐在不远处刚刚呵斥过他们的孙伏伽,“臣要参的是御史台的御史,孙伏伽!”
他们这次要参的,不单单是李承宗,还要把跟东宫有关的臣子,连根拔除。
李渊望向了孙伏伽,皱了皱眉头,“孙爱卿所犯何事,你要参他?”
崔民干拱了拱手,沉声说道:“臣近日听闻,京城之中,东市、西市的商贾,如今都闭店,不做生意。”
“这使得京城之内,百姓有钱却买不到货物,能买得到的货物,价格比往常高了数十倍。”
崔民干朗声道:“出现如此乱象,御史台之中,竟无一人站出来,参奏此事!”
嗯?御史台的一众御史,闻言纷纷看向了他,说孙伏伽就说孙伏伽,提我们作甚?!
他们之所以没有出来参奏,是因为他们看得明白,这是周王和皇太孙之争,在情势没有明朗之前,出来上奏,就是被当刀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