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苦着脸摇摇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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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冯劫前来汇报御史台的工作。
“殿下,自李斯、李由倒台后,朝中风气确实清明了不少。大部分官员都谨言慎行,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不过……”
冯劫话锋一转,“暗地里的小动作还是不少。一些人见风使舵,开始想方设法巴结蒙氏、王氏等新贵。还有些过去依附李斯的旧吏,虽然暂时蛰伏,但未必真心归顺。需要时刻提防。”
“水清了,泥鳅自然就显出来了。”将闾并不意外,“御史台的眼睛要放亮一些。对于那些真心悔过、愿意为国效力的,可以给机会。但对于那些阳奉阴违、心怀叵测的,绝不姑息!尤其是那些试图干扰新政推行、或者与地方豪强仍有勾结的,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臣明白。”冯劫躬身道。
正说着,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呈上一份加急密报。
“殿下,咸阳宫送来的,陛下亲笔。”
将闾心中一动,接过密报展开。
是父皇的亲笔信,字迹苍劲有力,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沉稳。
信中并未多言朝政,只是询问了将闾的身体近况,然后重点问了“定南”大军的行进情况,以及“开山锤”是否已经运抵前线,言语间流露出对此次南征的期待和关切。
“替我回复父皇,儿臣一切安好,请父皇安心静养。定南大军已按计划顺利进入会稽郡,正在向目标区域开进。开山锤等新式军械,已随军出发,不日即可抵达。请父皇静候佳音。”将闾对内侍吩咐道。
内侍领命退下。
将闾拿着父皇的信,心中思绪万千。
父皇的身体日渐好转,对朝政的掌控力也在恢复。
这对他来说,既是好事,也意味着他这个监国公子的权力,随时可能被收回。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让大秦走向强盛,破除二世而亡的魔咒,个人的权位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他更在意的,是父皇信中那隐隐透露出的,对“开山锤”这种大杀器的关注。
父皇的雄心,从未因年迈和疾病而稍减。
他渴望开疆拓土,渴望建立不世之功。
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正在一步步地契合着父皇的期望,也暗合着那份关于“变数”的谶言。
是福是祸?是耀万古,还是坠深渊?
将闾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