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机冷笑一声踏进祠堂,若不是母亲遗愿,他绝不会踏入谢家一步。
谢侯爷老脸一红,当初谢玄机为什么会回谢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了他的生母。
谢家除了借他的生母留了种,没为他做过任何事。
但若是没有谢家,没有谢家优秀的遗传,就没有如今的谢玄机。
“生养之恩大于天,你身为谢家人,就该为谢家的将来着想。一个妇人而已,何必大动干戈。”
谢侯敢如此行事,也是因为谢家对谢玄机有恩,他是谢家的种,这天大的恩情,就不得不认,就算闹到陛下那儿,谢玄机也不占理。
“区区妇人,你们又何止不是因为区区妇人,不分青红皂白动用家法。”
沈鹤明觉得谢家人真可笑。
“那怎么能比,沈乐菱殴打尚书府嫡女在先,她还是户部侍郎的正妻,裴家要让她登门致歉便不追究,是沈乐菱咎由自取,拒不认错,拒不服从。
谢家全家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沈乐菱不仅要阻断谢家仕途,更是坏我谢家门楣,家里还有那么多小辈等待议亲,自然要给裴家人一个交代。二十大板而已,她自己身体虚弱受不住,怪的了谁。”
秦夫人阴阳怪气,倒打一耙。
魏鸢算是见识到了。
这人为了一个外人,就要逼迫她的菱儿登门道歉,还动家法,他们自己都舍不得打,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谢家人居然如此。
“华棋院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来执行家法,裴策之妻在学堂欺负我儿,我的妻子不过护短阻止,并要其致歉,何错之有。至于为什么打人,自然是裴金氏辱没朝廷命官在先,连连出口伤人,换成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
祠堂静的针可落地。
谢侯抿唇不语,户部侍郎并没有说这一层,当时他只是被气昏了头,哪顾得询问缘由。
秦夫人觉得不能听谢玄机一面之词。
她却又不敢去找户部侍郎之妻前来对峙。
“糊涂。”
老夫人气呼呼地走进祠堂,举起拐杖就要打在谢侯身上,秦夫人连忙握住她的拐杖。
“母亲我们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事,这沈乐菱承认打人,并未做辩解,怎么能怪我们。”
二房点头赞同。
三房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
谢玄机见惯了他们的嘴脸,冷声吩咐。
“刘五,将祠堂内乱用私刑伤人的罪魁祸首带走,按照律法处置。”
堂堂侯爷因动用私刑下大狱,这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可就完了。
“谢玄机为了一个女人,你非要做这么绝,别忘了你也姓谢。”
想到大狱那种黑漆漆的地方,谢侯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作呕。
廷尉大人发话,原本的家事,变成了案子,刘五不得不按照律法办事。
他抱拳看向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