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
沈乐菱气鼓鼓地瞪着谢玄机,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心口,裹胸下的春光看的一清二楚,当即脸色一黑,披上外袍,暗骂谢玄机就是个装货,然后逃一样离开。
人一走,屋外的墨砚这才放开成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成峰嫌弃的擦了擦嘴,“不是,你一直捂我嘴干嘛,我话还没说完。”
墨砚嘴角一抽,拉倒吧你。
好心劝解,“不想被遣回灼烛山,你就少说两句吧。”
屋内,谢玄机看着案头的补汤。
汤早已凉透,他说不出来此刻的感受,最后还是默默端起碗,喝的一干二净。
小时候和娘亲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苦,他没有浪费口粮的习惯。
一碗补汤下肚,空空的胃一下舒服了许多。
*
第二日
谢慎起了个大早,赶在父亲出门之前想要和他说几句话。
谢玄机看着门口的小人,谢慎很少早上找他,等着他主动开口。
谢慎眉头拧紧,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小心劝解。
“孩儿有几句话想和父亲说。”
谢玄机并无不耐烦,只是静静等待下一句。
“父亲总是教导我们要知礼数,别家父母亲都宿在一块,父亲若是整日留宿书房,与礼不合,孩儿恳求父亲看在母亲并无错处的份上,能常回卧房陪伴。”
谢玄机一脸平静,对谢慎的今日话语一点都不意外。
昨日他的妻子挺身而出,不顾名节,动手打了尚书府嫡女,谢慎今日维护她无可厚非。
只不过大人的事,不是小孩子能懂的。
谢玄机点点头,“为父尽量。倒是你,万事不要想着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你要知道你姓谢,是我谢玄机的孩儿。”
谢慎眸光微动,昨夜母亲也是这样告诉他的,他是谢府的一分子,是爹爹的孩子,不是任由欺负的野孩子。
谢慎吸了吸鼻子,恭敬的行礼,“孩儿明白。”
这个答案,谢玄机还算满意,便带着人离开。
沈乐菱早早起身,坐在梳妆镜前打量。
铜镜中脖子上的瘀痕还未消散,若是这么出去根本无法见人。
又怕奶娘担心,便翻出冬日戴的围脖稍作遮掩。
虽然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总比没戴强。
遮掩好,沈乐菱摇了摇铃,春月,秋雨推门进来伺候。
春月看着沈乐菱脖子上的白色兔毛,颇为稀奇。
这天也不冷啊,小姐怎么还戴上了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