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日夜不休,赶在皇帝生辰前把衣服做了出来,皇后很满意,给她许多赏赐。虞听晚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没过多久,皇帝生辰,举国同庆,街上十分热闹,本应该是好事一桩,程珺童却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宫里似乎出事了。”
虞听晚愣了下,不免担心是不是她做的衣裳惹出的麻烦,于是问道:“什么事?”
程珺童说道:“好像有位妃子穿了不合适的衣裳,引得皇上雷霆大怒,被贬到冷宫了。”虞听晚的心跟着悬了起来,“哪位妃子?”
程珺童摇摇头,“不知道。真可怕,听说冷宫试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就因为一件衣服落得如此下场,都说进宫无限风光,可我看还不如当个平民来的自在。”
虞听晚心神不宁,“不会是因为我做的衣裳……”程珺童反应了下,连忙道:“那应该不是,要是皇后娘娘被打去冷宫的话,整个朝野都应该在讨论了,估计就是哪个不起眼的小妃嫔吧,你别多想。”
也是,虞听晚松了口气,同时悬在心里的大石头依然没有落地。总觉得,这次混过去了,后面还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她。
……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这期间裴素心一直没有回来,虞听晚时不时地会想起他,虽然两人说好了不再有瓜葛,可他是武安侯,保护大姜的英雄,英雄应该好好的,现在不知下落,虞听晚难以控制的有些担心。
又过了几日,季萱来了。看到她虞听晚就知道又要入宫,果不其然,季萱这次给她带来的是织造坊的任命。
季萱站在高处瞥她,阴阳怪气道:“还不叩谢皇后娘娘恩典,这次鸡毛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自从季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对她抱有不明的敌意,虞听晚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印象中她并没有得罪季萱,可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虞听晚道:“做件衣裳就能翻身,比在宫里当宫女强多了。”
季萱瞪她一眼,领她往织造坊的方向走,“别得意,宫里处处都是杀人的刀子,一不小心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是织造坊当差,和我一样,都是为主子们服侍的卑贱下人。”
虞听晚站定,季萱跟着她停下,“怎么了?”虞听晚道:“能问你个问题吗?”季萱高傲地抬起头,虞听晚道:“其实我不是很想来这个地方。”
季萱满脸惊讶,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语,“你想抗旨?”虞听晚道:“我不敢,所以我来了。”季萱搞不明白她到底想讲什么,“那你什么意思?”
虞听晚道:“就像你说的,不管做到哪一地步,我在宫里都是给人当一辈子的下人,与其这样,那我还不如在宫外来的自由自在。”
季萱拧眉,宫里的大富大贵岂是外面能比的,这女人又无知又高傲,莫名其妙地令她讨厌。季萱道:“你不是要问我一个问题吗?”
虞听晚点点头,“我想知道奚落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入织造坊并非是我的意愿,而是皇后娘娘的,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皇后娘娘说说,让她除了我这差事,今后我也好专心做我自己的事。”
季萱怔住,随后贬低的笑了下,“我突然看你没那么讨厌了。”她把虞听晚领进织造坊,织造坊的人看到她都恭恭敬敬的,“季萱姑姑。”
季萱对管事的道:“她叫虞听晚,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人了。”临走,季萱特意交代管事的,“皇后娘娘很是青睐她,该怎么办,你们心里有数。”
季萱走后,织造坊的绣娘们满是好奇的打量她,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一丝排斥。
管事的回来,察觉到奇怪的气氛,厉声凶道:“看什么看?陛下生辰咱们织造坊竟然被一个不入流的平民比了去,一个个不知道反思,还好意思看看看!”绣娘们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敢再看了。”
院子瞬间安静。
管事的看了眼虞听晚,道:“我叫五娘,这的人都叫我五姐。”
虞听晚道:“五姐。”五娘点了点头,“跟我来吧。”她领着虞听晚到一个空位置,“这地方今后就是你的,你刚入宫,什么都不懂,记住一句话,不要乱说不要乱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才能保命。”
虞听晚道:“多谢五姐提醒,我知道了。”五娘又道:“我现在带你去住的地方。”虞听晚一顿,“我晚上要回家。”
五娘愣了下,“回家?”虞听晚给她讲了自己的情况,五娘了解后道:“我知道了,那你在这等一会,我去请示总管。”
过了会,五娘回来,“你是皇后娘娘的人,总管允你特权,你现在可以回家了。”虞听晚道:“现在就可以走了?”五娘道:“若是宫里哪位娘娘要裁衣服,你得过来,我会派人找你,你把位置写给我。”
虞听晚在纸上写下铺子的方位,五娘拿着就走了。
虞听晚坐在原地,忽然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进宫。
她正准备离开,一个身穿绣女衣装的女子走过来,“皇后娘娘在陛下生辰上穿的那件衣服,是你做的呀?”女子长得娇俏,眼睛大大的,眼神清澈,没什么坏心眼,虞听晚点点头,“是。”
女子兴奋不已,“好厉害!怎么绣出来的,能不能教教我?”虞听晚道:“自己瞎研究的,不值一提。”女子悄悄道:“哪有!你把五姐都比下去了呢。五姐可是咱们织造坊最厉害的绣娘。”
虞听晚不知道回她什么,气氛一下子尴尬,女子道:“哦对了,忘了介绍自己,我叫易萍。可以和你拜师吗?”虞听晚沉默,这也太自来熟了,她不太习惯,而且宫里的人……谁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
虞听晚道:“下次吧。”易萍十分开心,“好,那就说好了哦!”
虞听晚与她告别,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出宫,就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道纵马疾驰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虞听晚一眼就认出了马背上坐着的人,与此同时,裴素心也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