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赶紧拿着账本找到了市署。
市署以为他是来还钱的,欢喜的将人迎了进去,谁知道对方不是来还钱的,是来找麻烦的。
那人把账本狠狠扔到他脸上,“你是没听清楚,还是在这儿跟我装傻呢?市署好心将摊位租给你们,你们却违反了东市的规矩,现在给我看什么账册,一个破摊位要什么账册,赶紧交钱!”
严良收回账本,不卑不亢道,“哪条规定,让租户赔偿五百两银子?”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叫人把严良赶出了市署。
目的达到,严良也没在停留,慢悠悠的回秦府了。
等他到家时,除了几个孩子,严家人都在笑姑院子里聚齐了。
见他满脸春风得意,大家便明白,计划得逞了。
严良不以为意,“娘,这点事,没必要把大家都叫来吧。”
严老太没有回答,反倒是让他把账本交出来,给所有人都瞧了一遍。
“咱们摆摊就快要三年了,账本上的内容你们可以看仔细些,这三年里一共收入了七千两银子,扣去租金和其他杂物,还有金虎三天两头拿走的银子,咱们纯利润五千两银子。”
杜氏欣喜不已,“娘,这些年,咱们赚了这么多银子啊!”
马氏却没有多高兴,“这点钱,比起孩子们读书的前,和这秦府的租金,怕是没剩多少了吧。”
严老太,“老二媳妇说的对,一个孩子每月学堂三两银子,还不算平日里买课本、文墨,三年约摸花了五百两左右,这秦府的租金每月五两银子,这三年花了一百六十五两银子,严高严远的启蒙老师贵些,三年也花了近三百两。”
杜氏心里仔细盘算着,“这样算下来,还剩下不少呢。”
马氏,“大嫂,这还没算平日里吃喝穿衣。”
杜氏嘟哝着,“吃喝能花多少钱。”
严老太无视两人间的口角,“老二媳妇说的也没错,这吃喝的花销确实也不少,严家人口多,京都吃喝都得花钱,咱们日常开销也花了不少,三年两千多两银子也是有的。咱们账上现在就剩下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看着确实不少,可要是真罚五百两,咱们就只剩下两千五百两了,再加上东市的摊位没了,坐吃山空,这点钱花不了多长时间。”
更何况,笑姑也想做点别的生意,这点钱租个好点的店面,严家几个孩子的学堂就成问题了。
这些年,严家的账都是严老太在管着,她们平日里吃喝也不愁,也没什么大的花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马氏可不觉得,严老太特意把她们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杜氏倒是难得痛快,“娘,这市署硬要罚款,咱们也没法子,大不了认栽就是,罚个五百两也还剩下两千五百两不是?”
马氏冷笑一声,“大嫂,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不是宽儿马上要科考了嘛,要是真因为这点钱招惹了官员,岂不是耽误了宽儿的前程……”
杜氏时刻关注着严老太的神色,声音也越说越小。
马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摊位受益最多的,就是她们两房的孩子,这个杜氏还真是贪心没够啊。
“大嫂不会还想着,趁机把这两千五百两给刮分了吧,你可别忘了,咱们这生意能做起来,靠的是谁,谁都有资格分钱,就咱两没这个资格。”
杜氏当即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