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白思若和丫鬟都变了脸色,这事知道的人极少,若是闹出来,不光她自己名声毁了,说不定还会牵连容熙华。
白思若忙解释:“不必了!前阵子已经找府医看过了,府医说我只是水土不服,好生养上些日子就好了。”
丫鬟也帮腔:“是啊,陈嬷嬷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这几日表姑娘因着水土不服的缘故,连饭都吃不下,这下巴都尖了,哪像你说的那般丰腴不少。可见,陈嬷嬷你这眼力也不怎么样嘛!”
她一边说,一边给门外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给容熙华通风报信,不然陈嬷嬷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来。
陈嬷嬷的注意力全在白思若身上,并没注意到这丫鬟的小动作,她一副为白思若好的模样,苦口婆心道:“看来是老奴误会表姑娘了,不过你这水土不服一直吃不下饭也不是办法啊!”
“依老奴看,还是请府医过来再诊一回脉,才能放心啊!若是表姑娘有什么事,世子妃和王妃肯定会怪我们这些下人招待不周的。”
说着,便随手指了个小丫鬟,让她去把府医请来。
那小丫鬟是陈嬷嬷的人,自然听她差遣,马不停蹄便跑了,白思若拦都拦不住,只能脸色煞白地坐在榻上。
心中懊悔不已,这陈嬷嬷定是知道了什么,今日才故意针对她,待会儿复议要是来了,她该怎么做才能把有孕的事情瞒下去?
此时,容熙华已经收到消息,立刻往白思若院子里赶。
暗骂这陈嬷嬷多事,不过这样也好,前些日子她已经查出,是陈嬷嬷故意纵容门房,替白思若往府外送信,她正好借这个机会把陈嬷嬷给收拾了。
一行人走到半路,一个小丫鬟便冒冒失失地从角落里闯了出来,正好撞在青葵身上,青葵被撞得一个趔趄,好容易才稳住身形,冲着那小丫鬟骂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子当差的?世子妃面前也敢如此冒失?”
这小丫鬟正是陈嬷嬷派去请府医的,她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容熙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被青葵当面喝问,只能讷讷答话:“奴婢、奴婢见过世子妃,方才走得急,没看见世子妃和青葵姐姐,还望世子妃恕罪!”
青葵看她是从白思若院子的方向跑出来的,神色也有些慌张,便又逼问了几句:“方才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答?你匆匆忙忙的又是急着去做什么?”
小丫鬟没办法,只好道:“奴婢名叫巧儿,是在陈嬷嬷手下当差的,方才是陈嬷嬷见表姑娘身子不适,才让奴婢去请府医的。”
一听到是陈嬷嬷的人,又是要去请府医,容熙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朝青葵使了个眼色,青葵立刻会意,装着脚下一崴,便朝巧儿的身上倒去,巧儿没有多想,下意识伸手扶了青葵一把。
就是趁这个时候,青葵便将手里的一个玉佩塞到了巧儿的腰带中,她站稳身形,又教训了巧儿几句,便放她走了。
巧儿松了口气,忙跑去请府医,若是她今日没把府医请过去,陈嬷嬷指定不会让她好过。
容熙华也慢慢悠悠地来到了白思若的院子里,白思若忙一脸求救地看向她,容熙华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若无其事地冲陈嬷嬷道:“听说陈嬷嬷是专门来给表妹送螃蟹的,这螃蟹也送到了,便请陈嬷嬷回去吧,我正好有些话要同表妹说。”
陈嬷嬷当然不肯走,皮笑肉不笑道:“世子妃来得正好,表姑娘身子不适,方才好端端的竟然吐了,老奴已经派丫鬟去请府医了,相信人马上就到了。”
闻言,容熙华嘴角扬起一抹笑,她可是王府如今的当家主母,巧儿今天要是把府医给请来了,那便是她这个当家主母无能。
“是吗?那真是有劳陈嬷嬷操心了,既如此,那我们便一同等府医过来吧!”
说完,便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饮茶。
陈嬷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而白思若却是不明所以,脸上神情愈发焦急起来。
不一会儿,巧儿总算是回来了,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陈嬷嬷见只有她一人,并不见府医,脸色更加难看了,忍不住质问:“你这小蹄子,不是让你去请府医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巧儿瑟缩了下,讷讷道:“府医告假了,并不在府中。”
陈嬷嬷脸色微沉,知道这其中定是容熙华做了什么,可她没有证据不敢乱说。若是她想要去外头请大夫,没有主子的名帖,是不能乱把人往王府带的。
白思若见府医没来,心下松了口气,容熙华淡淡开口:“府医既然不在,那我晚些去外头请个大夫来给表妹看看便成,陈嬷嬷便不用操心此事了。”
陈嬷嬷暗暗咬牙,让容熙华的人去请大夫,那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白思若怀孕的事也没办法揭穿了。
见陈嬷嬷不动,容熙华心中冷笑一声,转头吩咐青葵:“我让你送给表姑娘的那块玉佩呢?还不快拿出来?我听人说,这玉养人,尤其是在病中的人,若是能佩戴一块好玉,这病会好得更快。”
青葵应了一声,在腰间摸索起来,随后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妃,都是奴婢不好,那块玉佩不见了!”
容熙华当即板着脸喝骂:“怎么回事?刚从库房拿出来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不见了?青葵你是怎么办事的?”
青葵一脸惶恐地认错:“都是奴婢的错!想必是方才来的时候掉了,奴婢这便带人去找!”
她一边说,便带着几个小丫鬟折回去找了。
陈嬷嬷没能达到目的,也不好继续赖下去,只好提出告辞,容熙华却把人拦下了,说是在玉佩找到前,谁也不能离开。
陈嬷嬷脸色变了变:“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怀疑老奴手脚不干净不成?那什么玉佩我们压根没看见,怎么可能会拿?”
容熙华神情仍旧淡淡的:“我自然是相信陈嬷嬷的,只是,你手底下管着的那些小丫鬟就未必是老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