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乱灵界:瑶影初涉
霓虹斑驳的柏油路面在脚下震颤,王瑶的高跟皮靴碾过碎玻璃时,高卓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拐角处炸开的火符照亮他苍白的下颌,未愈的伤口还在渗出淡粉色血水。
"走天台。"他扯开锈蚀的铁门,潮湿霉味扑面而来。
王瑶瞥见巷道里扭曲的藤蔓正吞食着某种动物的残骸,粘稠汁液沿着消防梯滴落,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跨过第七个天台蓄水池时,太平山腰腾起的青紫色光柱已近在咫尺。
王瑶突然踉跄着扶住水箱,腕间熄灭的七星纹路泛起针扎般的刺痛。
高卓立刻用西装下摆裹住她渗血的手腕,粗粝布料下藏着三枚五帝钱硌得人生疼。
山道上横陈着半截断剑,剑柄镶嵌的翡翠貔貅正汩汩淌出墨绿色汁液。
王瑶弯腰时,发间银簪突然发出蜂鸣——三丈开外的榕树须根里蜷缩着个穿道袍的少年,心口符咒已被血水晕成暗褐色。
"别碰!"高卓抢先捏住她指尖。
少年颈后爆开的肉瘤里钻出无数红头蜈蚣,转眼化作飞灰消散在夜风中。
王瑶的银簪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蜈蚣灰烬凝成箭头指向山顶混战之处。
赵将军的青铜戈劈开雨幕时,李长老的铜钱剑正钉在观景台石狮子的左眼。
两拨人马脚下,太平山缆车的铁轨已被雷符炸成麻花状,焦黑的符纸残片混着血水顺着斜坡流淌。
"诸位。。。"王瑶的喊声被金铁交鸣声吞没。
赵将军麾下的红衣术士突然甩出七枚五毒钉,却在触及她发梢的刹那被巫血熔成铁水。
高卓反手掷出的瑞士军刀精准卡进青铜戈的銎孔,赵将军暴喝一声,刀柄镶嵌的蓝宝石应声而碎。
李长老的拂尘卷着腥风袭来,王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血珠在半空凝成八卦阵图,三百张正在结阵的镇魂符突然调转方向,将李长老亲传弟子的桃木剑钉死在香港电车轨道上。
叮叮车急促的铃声中,某个小门派掌事的罗盘指针开始疯狂旋转。
"坎位水气有异!"不知是谁喊了声。
王瑶的银簪突然脱手飞出,在赵将军青铜戈的銎孔里挑出半截发黑的犀角。
正要补刀的李长老猛地刹住铜钱剑——那犀角纹路竟与他丢失的掌门印信如出一辙。
混战中出现短暂死寂。
高卓趁机将王瑶拽到观景台断裂的罗马柱后,她腕间黯淡的七星纹路此刻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两人身后,维多利亚港的浪涛声里混进了某种类似编钟的嗡鸣。
东南方飘来几缕裹着香灰的雨丝,王瑶突然按住高卓要去捡军刀的手。
她染血的旗袍下摆无风自动,原本散落在战场各处的符纸残片突然悬浮成环,在所有人头顶拼出残缺的河图洛书。
观景台地面开始渗出细密水珠,却不是雨水该有的咸腥。
高卓的西装内袋突然发烫——那枚藏着两人结发丝的怀表正在疯狂震动。
王瑶望着逐渐凝成漩涡状的云层,沾血的银簪在掌心刻出深可见骨的巽卦图腾。
山道上传来第一声瓦片碎裂的脆响时,王瑶反手将银簪插进观景台裂缝。
本该呼啸而来的海风突然静止,维多利亚港的浪花凝固成翡翠色的雕塑,某根断裂的电车电缆在半空划出焦黑的抛物线。
王瑶的银簪在水泥地面划出火星,符纸残片组成的河图洛书突然剧烈震颤。
高卓撑着罗马柱要起身,西装后摆被某种无形力量撕开三道爪痕。
"别动!"王瑶话音未落,维多利亚港凝固的浪尖突然炸开。
裹着咸腥水汽的旋风凭空出现,半截电车电缆像被无形巨手抡起,将赵将军的两个红衣术士拍在观景台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