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也快来临,黑夜的崖渊顶,冷风逼人,山暮就站在崖渊上,看着中间的水中渊。
阿拉月之前也来劝过,被山暮推走了,她想净净,净一下心,如同那水中渊一般,若没有人干预,水面上多年都不会有波澜。
山暮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以为是劝自己回去的,正想说,就听到对面的说话声。
“你喜欢看这一潭死水的水中渊吗?”
听着声音,山暮知道是谁?
语气满是悲伤,道:“宗主。”
微生伶俜调侃,道:“之前你不是说,要是没第三个人的情况下,喊我字的吗?怎么是假的?”
山暮强硬笑,道:“漫亦。”
山暮一想到微生伶俜的名字,只觉很凄凉,不想喊,感觉喊一声就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山暮没有说话,两人看着那水中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树,那树光秃秃的,是因为她和墨染打架,不止把树叶打掉了,连带几支有些年份的树杈也打掉了。
山暮道:“宗主,我是不是很无理?很小气?”
山暮这几天一直都在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但怎么可能不会想。
微生伶俜转头看向山暮,道:“为何?”
山暮道:“自己明明十分清楚,师兄是本来就想将金丹和精血留下,就是为了救尽望,我也知道尽望也是必须需要这两样才能救,可是。。。。”
山暮后面的话,因为哽咽,想说都说不出来。
微生伶俜接着山暮没有说完的话,道:“可是你就是生气,对不对,也烦师兄为什么临死前还要受那一罪。”
山暮压抑许久的情绪,终究崩溃了,道:“我是不是很小气呀,明明师兄是心甘情愿的。师兄他都无所谓,我为什么还要这样!”
微生伶俜拿起手帕就将山暮的眼泪擦干,轻声细语道:“这不怪你,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一件事情的本质,会得出不同的答案。”
山暮将自己的眼泪控制住,道:“怎么说?”
微生伶俜道:“站在墨染和客渡的角度看,他们会觉得庆幸,因为这样尽望就不会半死不活的活着,
可站在你的角度,你会心疼你师兄,你游历三年,这三年无尘道长和你师兄对你颇多关照,与同亲人般,试问天底下哪个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临死前受一场全身筋骨皆断的痛。
你师兄也是心甘情愿的,若是你师兄也遭受到类似的情况,你临终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你难道不会做出跟你师兄同样的决定吗?”
微生伶俜接着道:“你也做错了,你自己也明白。”
山暮听到微生伶俜这一番话,顿时明白了不少,道:“是呀,我也做错了,明明知道师兄对尽望来说很重要,自己却当面刺激他,而且自己还骗他。”
微生伶俜道:“现在知道整天撒谎带来的后果了吧。”
山暮嘴硬:“我没有整天撒谎,只是在关于师叔师兄还有我这几方面撒谎。”
微生伶俜看着山暮,道:“真的吗?”
山暮顿时心虚,道:“好吧,小如如也是。”
微生伶俜见她心情好很多,心中的郁结也解开了,终是放宽心了。
道:“你一直看着这水中渊作甚?”
山暮道:“我在想,这水中渊这么多年的水积在一起,怎么不见涨上来。”
微生伶俜道:“下面有暗流,不过是很小很小的暗流。”
山暮顿时明白,道:“原是这样。”
尽望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