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谢聿珩才缓过劲儿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今日阳光晴好,格外炫目,他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想撑着身体从床榻上坐起,刚动作,一双素手便扶住了他的胳膊。
谢聿珩转眸,对上虞绯音那张清丽出尘的脸。
世子爷不觉有些恍惚,总觉得今日的虞绯音跟昨夜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彼时,虞绯音眼眸澄澈,盛满了欣喜之色,十分纯粹,
“夫君,你终于清醒了!现在感觉如何?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我还好。”
在虞绯音的帮助下,谢聿珩坐了起来。
胡女医的治疗还是有显著效果的,他的状态恢复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是有些憔悴苍白。
谢聿珩发现虞绯音身上还是穿着昨夜为他跳舞助酒兴时穿的衣服,只是外面披着他的外衫,他不由有些吃惊地问:
“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没有休息吗?”
虞绯音还没开口,玲珑便抢先告知道:“世子爷,从您昏迷到现在,少夫人一直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您的身边,不仅没有休息,至今还水米未进呢!”
“多嘴!”虞绯音斜睨了玲珑一眼,把她支走:“快去看看世子爷的药熬好了吗?”
“是。”
玲珑福了福身便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得让世子爷知道她们家姑娘的付出。
谢聿珩目光柔和地落在虞绯音的身上,嗓音恢复了原有的温润,
“其实让谢安守着就好,你这样彻夜未眠,水米不进,对你的身体不好。”
“多谢夫君关心,妾身无妨,妾身不放心谢安照顾,亲力亲为方能安心。”
虞绯音坐姿乖巧地坐在谢聿珩的身边,微微低着头,一副惭愧的样子,轻咬了一下唇瓣开口道:
“而且昨夜夫君突然犯了旧疾,多半是因为妾身的缘故,妾身心中有愧,妾身不该太心急,只想跟夫君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不考虑夫君的身体。”
听到这话,谢聿珩不觉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旖旎风光,活色生香。
若是他身体康健,若是他没有突发旧疾,他和他的世子妃应该已经圆房了吧。
想着,谢聿珩的脸颊上不觉多了浅淡的绯色,舌尖有些打结地开口道:
“我昨夜突发旧疾,跟……跟那样的事无关。”
“夫君不必安慰妾身,是妾身考虑得不够周全,妾身应该先把夫君的身体养好再跟夫君圆房的,只有夫君的身体恢复了健康,咱们夫妻之间的欢愉才能长久。”
虞绯音自我反省着,伸手抓住了谢聿珩的手,仰着小脸,与他四目相对,下定了决心:
“妾身不应该只争朝夕,妾身想跟夫君朝朝暮暮在一起。”
朝朝暮暮在一起,做昨夜的那种事吗?
瞬时间,世子爷的脸更红了,还迅速蔓延到了耳朵和脖颈。
他赶紧别开了头,转移了话题:“昨日原本想带你去天工阁逛一逛,不料突然被父亲喊过去教训了一番,耽误了给你买首饰,今日有空,我一定要兑现承诺,带你去天工阁逛一逛。”
虞绯音有些担心地问:“夫君的身体吃得消吗?”
“放心,不碍事。”
谢聿珩早就习惯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了,旧疾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犯,命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丧。
与其待在国公府内娇养,不如趁着自己还活着,多带自己世子妃出去逛逛,给她多置办一些首饰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