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持续了几日,玉京大街肉眼可见的萧条。
百官也都人人自危。
知道些许内情的,都在害怕这事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来,毕竟没有谁的身后是干净的。
不知内情的,还当是玉京出了什么大事,连定国公府的小公爷都能出事失踪,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而此刻,颜姮遍寻无果的颜怀,却是手脚带着锁链,被困锁在一处暗室。
他哪儿也去不了,活动距离也就是床边两三步的距离。
那时他一回京,就与护送他们回来的琅琊王军分开了。
琅琊王军回了驻地,颜怀则带着齐睿奉旨入宫。
帝王面前,齐睿他一口咬定,屯兵造反一事与他无关,是定国公府恶意栽赃。
就连揭发此事的,都是与国公府有婚约的琅琊王。
涉及谋逆,颜怀甚至都没有辩解的机会,就被抓进了皇城司。
虽然来往信件、银子去向,这诸多铁证都能证明此事与齐睿脱不了干系。
单单一个可任意伪造的军旗,确实说明不了什么。
盛怒之下,皇帝也确实下了缉拿的旨意。
但事后再想,这出现在叛军阵地的火纹蟠龙旗,终究还是这位多疑帝王心头的一根刺。
他的确对齐睿失望了,但不代表他肯放过颜家。
若齐睿此举,能将他忌惮多年的颜家放倒,自己倒是可以留他一命。
然而意外也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颜怀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夜里,便从皇城司的地牢,消失了。
皇帝本没想瞒着审问颜怀的消息,此事他本就在理。
他也叮嘱过皇城司的人,不要做出外伤,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但千算万算,他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在直隶帝王的皇城司里没了踪迹。
这还让他怎么昭告天下。
告诉文武百官,朕的大牢,丢了犯人吗?
还是告诉定国公府,朕没有你谋逆的铁证,但你家的大公子,被朕关丢了。
“大公子,想好了吗?”
“加入我们,我们保证齐睿会死的彻彻底底,并且军旗的事,我们也帮你平了。”
“日后还会助你问鼎九五之位,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一个自称是叫天一的男子,从头到脚都拢在长袍里,嗓音怪异。
要么是喉咙受过伤,要么就是服用某种药物,刻意改变嗓音。
这几日天一时常都来与颜怀长谈,内容无非是诱导他与他合作。
颜怀抬了抬眼皮,气恼的扯了扯锁链,并未开口,金属碰撞的声音哗啦啦的响起,这就是他的回应。
他出生至今,何时受过这窝囊气。
想必是这几日的吃食里掺了东西,封住了颜怀的内力。
以至于他整个人虚弱的很,莫说是挣开束缚,就是端个茶杯他都够呛。
天一看颜怀还是不愿意说话,倒是耐心的很:“我能从皇城司把你带出来,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齐皇忌惮你们颜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保证日后十年二十年,陛下还容得下颜氏一族吗?”
“同我合作,做这天下的主,不好吗?”
天一说着甚至把自己都说激动了,慷慨陈词,玄色长袍下,他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锐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