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贴着慕清霄的面颊擦过,‘铮’的一下,狠狠刺进窗棂上。
而慕清霄白皙的脸颊被划出一道血口子,血珠渗出,伤口传来嘶嘶的疼。
“你疯了?”慕清霄怒声质问。
可很显然,林琅并不想就此作罢,却只是淡淡一笑,“王爷送的袖箭不本就是为了让我杀你的,怎么,如今动真格的了王爷反倒是怕了?”
话落,短箭再次从袖口飞出。
慕清霄只得慌乱躲避,撞翻了圆桌上的茶盏酒壶,砸落在地上发出‘哗啦’的脆响。
外头的老鸨子听见动静,正欲推门,却被秋菊给拦了下来,“做什么?”
“做什么?我若不进去劝阻,你们王妃都要将我这春怡楼给拆了,让开!”老鸨子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扭曲着,满脸的怒气。
“不行!”秋菊张开双臂,挡在门前,“我们王爷和王妃在处理私事,你们外人不得掺和。”
“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王府的婢子。”老鸨子拧眉道:“他们要是在王府里自己处理,那是人家被窝的事,我管不着。”
“可如今,在我们春怡楼打砸,便是砸了瓶瓶罐罐那也是我们自己个儿的损失,把人给我拉开!”
一旁的两个壮汉打手一下将秋菊推开,秋菊一个趔趄,春桃赶紧将其搀扶住。
老鸨子斜眼瞪了两人一眼,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却已堆上一脸谄媚的笑,“王爷,王爷,民妇进来了。”
说完,‘吱呀’一声推开门。
‘嗖’的一声,短箭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而过,钉在她身旁的门框上。
看了看闪着寒光的短箭,老鸨子后怕的倒吸一口凉气。
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敢动,看着满屋狼藉,脚却死活迈不进去了。
秋菊和春桃也瞧见了屋内的场景,尤其是慕清霄脸上已经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心中跟着一惊。
“秋菊,咱们要赶紧进去拦一下,不能将事情闹大了啊。”
春桃看着秋菊,见其点头应下来,两人这才慌张进了屋内。
拉下林琅举着的手,“主子,您息怒啊。”
“您气也出了,便就此作罢吧。”春桃紧紧摁着林琅的手臂。
慕清霄也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胸口剧烈的起伏。
秋菊赶紧拿出自己的巾帕递给慕清霄,“王爷,您先擦擦。”
慕清霄一把扯过来,用巾帕摁住伤口,双眸死死盯着林琅,“简直就是个悍妇!”
林琅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我反倒是觉得不够凶悍,我若真是个悍妇,王爷又岂敢拿着万两银子前来寻花问柳?”
“你,你见简直无可救药。”慕清霄气的声音颤抖,“你们还傻瞧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个疯妇给本王拉出去!”
春桃赶紧开口劝解道:“王妃,咱们回府吧……”
林琅同样紧紧盯着慕清霄,瞧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心中倒是觉得多了几分畅快。
正欲转身离开,身后却又传来慕清霄的声音,“命人送来两万两,本王要给茗儿赎身。”
林琅的步子停下,缓缓转身,视线越过落在蜷缩在矮榻上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肌肤凝白似雪,虽是露出那双眼眶红红的眸子,却依旧能瞧得出来此时她的慌张和无措。
简直是我见犹怜。
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林琅也做不到让慕清霄拿着一年的租子去帮她赎身。
敛起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慕清霄道:“王爷,这王府里的用度可没有供您逛窑子,帮着窑姐儿赎身的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