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柯点点头,走进客厅,未待他开口,已见左峰跪在地上哭诉认错。
十几年来常演常新的戏码,只有左向前这个看客永远入戏。
左柯带着乔静云一边看戏一边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左柯将文件顺势丢在茶几上。
“爸,我错了!都是文正邦那个畜生骗我的!”左峰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青紫:“他说我妈是被苏青逼死的,我那时候还小,根本就不懂,他说要给我妈报仇,叫我什么都不要管。”
左向前瘫坐在太师椅上,龙头杖歪斜着倒在脚边。这个叱咤商界三十年的老人,此刻像被抽干了魂魄,浑浊的眼里泛着泪光:“苏青。。。。。。真是你害的?”
“爸,这些事情都是文正邦找人做的,我那时候才多大啊,哪里知道这些。是文正邦换了药,他说苏青死了您就会专心培养我。。。。。。”左峰膝行着抱住父亲的小腿:“这些年我夜夜做噩梦,现在文正邦死了,我才能跟您坦白。。。。。。”
左柯看着左峰精湛的演技,想起幼时他诱骗自己去树林里玩游戏的样子,如出一辙。
“阿柯。”左向前颤抖着伸出手:“你哥已经知错了,那些证据。。。。。。”
“爸。。。”左柯将报告重重拍在案几上:“这是法医报告,还有文正邦死前录的认罪视频。他说当年是大哥用他强奸女学生的把柄要挟,逼他给母亲下毒!”
“文正邦死了,现在死无对证。”左向前疲惫的目光看向左柯,轻轻地摇头:“当年,是我的错。。。。。。为了集团,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公司,忽略了阿峰的母亲,导致她重病离世,阿峰怨恨我,更怨恨苏青,才会惹出这么多祸事来。”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左柯冷眸对着左向前忏悔的目光:“您一手建立起的左氏集团,已经毁了一半在他手上,您还准备继续下去吗?”
“爸,爸。。。”左峰看到左向前有所动摇,死死抱着他的大腿:“您要打要骂要撤我职都可以,可是您不能把我交给警方,这种新闻让全城知道,对集团不利啊!而且,您还记得奶奶临死前的交待吗?”
左向前的母亲最疼爱左峰这个长孙,临死前还特意交待,要把集团大权交到左峰手上,不能亏待了他,他从小没了妈,是个可怜孩子!
“你奶奶最疼爱你,可你不中用啊!”左向前痛心疾首。
左柯印象中的奶奶很模糊,她跟他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是弟弟,要尊重哥哥!
“董事长,恕我直言。。。”乔静云冷静的声音打破伪装的父慈子孝:“文正邦死得蹊跷,若说畏罪自杀有点牵强,我看更像是有人杀人灭口。”
“乔静云,你什么意思!”左峰直起腰板,指着乔静云的鼻子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你看似和左柯旧情复燃,这么长时间却不结婚,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趁火打劫,弄垮左氏吗!”
乔静云低眸看着左峰:“弄垮左氏对我有什么好处?”她冷哼一声:“卖废铁吗?!”
左向前鹰目怒视乔静云:“乔小姐,念在你帮过我们左家的份上,今日言语上侮辱我不予计较,还请乔小姐自重!”
“爸,静云说的没错,文正邦的死还要追查。”左柯敲了敲案几上的文件:“否则,这些东西,我直接移交警方处置,我妈、彭守真、戴莹,这三条人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左向前低眸深思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召开董事会,撤去左峰所有职务,去澳洲定居,直到我死。。。。。。”
这时,葛安卉自偏厅而入,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扔到左峰脚边:“我不会跟你去澳洲,我要离婚!”
左峰拿起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阴冷地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夫妻?”葛安卉眼中含泪:“你天天夜不归宿,城东一个李思慧,城西一个小情人,我问一两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跟你算哪门子夫妻?赌场、夜店,每一个都可以是你的家,唯独我这里不是。”
“爸!”葛安卉突然扑地一下跪地上,声泪俱下:“求您作主,让我们离婚。”
左峰震怒,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嘴角瞬时渗出了血。
“放肆,放肆!”左向前的龙头杖狠狠扑打在左峰背上,由于情绪激动,左向前突然感觉心口钝痛,呼吸不畅,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
老张赶紧呼叫李医生过来,进行急救,然后由左家专属的急救车紧急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