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显然没料到之前还柔声细语的小丫头,半月未见居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她本想骂回去,但碍于玲凤枝投过来的探究目光,生生忍住了。
“教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奴婢想着您身边的人再怎么样也得是个体贴心细,知根知底的人。”
小栎哼了声,“你这话好生没脸,莫不是想说你才是那个体贴的人?”
“我没有!”林娇娇被气得直喘粗气,还不等她张口辩驳就听小栎轻蔑的上下打量她。
那种眼神实在令她难堪,林娇娇将祈求的目光投向玲凤枝,“教主,奴婢是尊者送来您身边伺候的,奴婢怎敢啊?”
小栎正要再骂,玲凤枝便挥手打断。
小栎比林娇娇要懂事很多,也很知晓分寸,更识时务。
这半个月来的相处,玲凤枝有时也会庆幸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丫鬟。不过是否能彻底忠心她一人,这都是后话了。
“娇娇啊,一时的行差踏错,能改邪归正也是美谈一桩。本教主身边总要有人伺候的。”
“可教主,她在您身边,那我呢?”
“我只是受了些伤,如今已然大好,您怎么能就这么舍弃我?”
林娇娇突然落下泪来,可她没再如往常一样楚楚可怜的蹙眉垂泪,而是大睁着眼睛直直望向榻上的玲凤枝。
“我在您身边这么久,您的喜好我都知道,就连渊渊也是我细心照料,才长得白白胖胖的。”
渊渊。。。。。。
不提渊渊还好,一提起它,玲凤枝的眼神便暗淡几分。
“渊渊也不用娇娇你再费心了。”
“为何?难道。。。。。。”
"它,死了。”
林娇娇一噎,胸中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她这才想起自己这半个月都没有分心去想那条狗的事。
不想,渊渊居然死了。
怪不得,玲凤枝这么对自己呢,这是在迁怒啊!
小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说的自己有多辛苦,有多劳苦功高,就连教主的狗你都没照顾好!怎么还好意思来这里求情?莫不是尊者那边也嫌你没用,碍事。这才把你赶出来?”
“小栎!慎言!”玲凤枝呵止对方。
“是。。。小栎知错。”
虽是认错,但小栎挑着眉的得意模样丝毫没有收敛。
她像是胜利者般居高临下的冲林娇娇撇了撇嘴。
思绪飘忽,林娇娇突然想起了她离开武馆的那一天。
那是一场初雨过后,空气里全是淡淡的泥土腥气。
她被自己的手下,仆人一路从武馆里推搡着出了门。他们将她为数不多的行李胡乱打包了几个包裹,丢出门外。
“走吧!现在这个武馆不姓林,改姓木了!”
林娇娇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对自己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和和气气的众人,居然一朝翻脸,毫不留情。
她不甘心,她是被骗了,这武馆本该姓林,本该一直姓林的!
可现在无论她怎么敲打大门,声嘶力竭的呼喊都没人给她开门了。
她抚摸着门前的两头石狮子,内心悲痛不已。
石狮子,是她买下这座宅子特意请匠人打磨而来,用的石料都是她一个个石场亲自挑的。
它们在武馆一坐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林娇娇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它们威武雄壮的身影。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最后一次触摸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