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037章 源质征途（第1页）

次日，无涯剑宗大殿前的广场上，十二名弟子整齐列队。晨光穿透云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起几片落叶在众人脚边盘旋。

任瑶站在队伍最前方，他抬手轻抚腰间的九霄神雷剑，剑鞘上细密的雷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一个月前，这把神兵险些要了她的命，如今却温顺得像只驯服的灵兽。

沈青棠正在为众人系上冰魄护符。她纤细的手指在冷轩颈后灵巧地打了个结，冰蓝色的符文立即融入皮肤。“能挡一次致命伤。”她轻声解释，声音如同她手中的冰魄寒光剑般清冷。

苏清澜的星辰焕生铃已经化作银色的手链，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脆响，在寂静的晨光中格外清晰。

冷轩绷紧的下颌线条在晨光中格外分明：“多谢。”他生硬地道谢，手指却悄悄抚上护符，冰晶立刻在他指腹留下淡蓝的霜痕。

墨渊的身影无声出现在山门最高处的石柱上。朝阳的第一缕金光恰好洒在他的银色长发上，为整个人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晕。他今日换了一袭玄色长袍，银色长发用一根墨玉簪松松挽起。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指针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今日启程前往源质熔炉。”任瑶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记住，你们代表的是无涯剑宗。”

沈青棠下意识摸了摸冰魄寒光剑的剑柄。剑身传来的寒意让她指尖微微发麻。她注意到墨渊今日没有往日的慵懒神态，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

苏清澜的星辰焕生铃在腕间轻轻晃动，却没有发出声响。她看着广场边缘聚集的宗门弟子，那些未能参加特训的同门眼中既有羡慕，也有担忧。一名年幼的女弟子突然冲出人群，将一束野花塞进苏清澜手中，又红着脸跑开了。

冷轩站在队伍右侧，雷灵幻月剑被他用布条紧紧缠在背上。他的站姿笔直如松，只有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条泄露了内心的紧张。织星站在他身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焰焚天剑的剑穗。

“都准备好了？”任瑶低声问道，目光扫过众人。苏清澜腕间的星辰焕生铃正泛着微光，织星腰间的冰焰焚天剑蓝红交织——每个人都带着这一个月来用命换来的神兵。

“等等！”稚嫩的喊声突然打破肃穆。一个十来岁的年轻弟子冲出人群，将沾着露水的野花塞进苏清澜手中：“师姐…一定要回来……”

墨渊的轻笑从高处飘下：“真是感人的送别。”他抬手祭出一艘青铜飞舟。舟身长约十丈，表面刻满繁复的符文。随着灵力的注入缓缓苏醒，舟首的饕餮兽首突然睁开猩红的双眼。“该出发了。”

墨渊率先踏上甲板。飞舟的木板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任瑶最后一个登船。她回头望了一眼无涯剑宗的山门。晨雾中的建筑群若隐若现，主峰上的问剑阁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几名留守的长老站在山门前，灰白的须发在风中飘动。

飞舟缓缓升空，护山大阵的光幕如水波般荡开一道缺口。穿过光幕的刹那，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沈青棠扶住船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从高空俯瞰，无涯剑宗的山门渐渐缩小，最终隐没在云海之中。

墨渊站在船首，长袍被高空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他取出一张泛黄的皮卷，在甲板上展开。皮卷上绘制的山川河流竟在缓缓流动，代表源质熔炉的红点不时闪烁。

“行程三日。现在开始，我当你们的船长，任何行程都需要听我的安排。”墨渊头也不回地说道，“途中会经过几处险地，都打起精神。”

飞舟穿行在云层之间。下方的山川河流如画卷般展开，偶尔能看到零星的村落点缀其间。午后的阳光将云海染成金色，飞舟的影子在云面上快速移动。

任瑶盘坐在甲板上调息。九霄神雷剑横放在膝前，剑身偶尔迸出一两点电光。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比一个月前浑厚了数倍，经脉中流淌的力量如江河般奔涌不息。

夜幕降临时，飞舟停在一处荒废的古城上空。残破的城墙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城内没有半点灯火。墨渊让飞舟悬停在百丈高空，自己则站在船舷边，目光扫过下方的废墟。

“今晚在此休整。”他转身对众人说道，“轮流守夜，不要放松警惕。”

沈青棠和苏清澜被安排在第一班守夜。两人站在船尾，看着月光下的古城。夜风穿过残垣断壁，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苏清澜的铃铛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叮咚声，银光如水波般在甲板上流淌。

后半夜，任瑶接替守夜。她注意到墨渊一直站在船首未动，银色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始终望向北方，那里是源质熔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