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宜是港大跟北清大两个国际知名高等学府展开学术交流置换的交换生,这学期才来京北上学,且只在北清大上一年,她本专业是建筑设计。
北清大是两人宿舍,原来跟姚诗安一个宿舍的那个女生大四出国留学了,空了的那个床位就给了周听宜。
其实周听宜这个人还挺低调的,一开始根本没主动透露自己的身份。
姚诗安发现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大小姐,不仅是从她那些限量高奢的吃穿用度里,更从她带进宿舍的这柄琵琶上。
也就是岁数跟日本正仓院展览的那柄不一样罢了。
能拥有这种天价琵琶的女生,家里可不仅仅是一般的富贵。
周听宜姓周,来自港城,姚诗安不用开口问,也知道她是来自哪个周家。
联合银行的不限额黑金卡,她皮包里有十几张。
为什么。
因为那是周大小姐自己家里开的银行。
港岛第一大资本家,在旧历被册封过爵爷头衔的那个老爷爷,是她亲爷爷。
有一次老爷子给周听宜打视频通话,姚诗安从旁边经过,瞧见了,就是那位无上矜贵的周爵爷。
所以,今晚周千金亲自抱千万级别的天价琵琶去栖楼为姚诗安登台,是真心把她当朋友才愿意如此屈尊降贵的帮忙。
姚诗安感动得双眼通红,快要为周千金的抱琶相助而掉小珍珠了。
“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在那间破茶馆弹一晚上琵琶不成。”周听宜走到书架边,找医药箱拿创可贴。
真是许久都没这么使劲弹过琵琶了,娇嫩如玉的手指被琴弦割了几个口,不好好处理一下的话,等一下碰水肯定会很痛。
“你找的什么破地方兼职,那个茶楼经理鼠目寸光,长得难看死了,还聒噪,话多得我现在耳朵还疼。”周听宜抱怨。
“你别提他。”睡了一整天,终于感到自己得进食的姚诗安正在削苹果,苹果皮从水果刀的利刃下掉出一大串来。
“刚刚还一直给我拨电话,说要请我同学以后在栖楼登台,都打十几通电话了。我被烦死了,直接没接。”
姚诗安把苹果削成小块,放进迷你空气炸锅里撒上肉桂,刷上黄油,调试好烘烤时长,转身给周听宜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玫瑰白茶。
“我告诉他,栖楼请不动你这样的大牌登台。他还不信。”
周听宜给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拿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下次别让我帮忙了,你要是再生病了,你就跟你金主哭去,实在不行,多在床上伺候他几次,别再打我跟我的小螺主意。”周听宜下次不会再帮这种忙了。
她是什么身份的人,要是传出去,真的会影响他们周家的名声。
姚诗安嘴皮子滑得很,又爱装可怜,早上发现自己发高烧之后,就连哭带嚎的恳求周听宜今晚到茶楼去帮她顶班。
周听宜知道姚诗安的学费跟生活都是靠自己打工赚的,周听宜没过过那种捉襟见肘只能靠自己的日子,一时同情心泛滥,答应帮她去茶楼弹一晚琵琶。
还以为姚同学被病魔折磨得一病不起的程度,没想到此刻她回来,姚诗安还有心情在宿舍里瞒着宿管阿姨烤肉桂苹果,点着香薰蜡烛煮玫瑰白茶。
姚同学属实是懂如何养病的。
周听宜却是被那个乱点琵琶曲的京圈太子爷刁难了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