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那二皇兄可有先行试过?”君朔徽笑着问。
“不曾。”君书瑾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显然他并不愿意和君朔徽搭话。
“不试怎么行?这可是要给父皇的药,当然要先试过才行。”君朔徽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
“这是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一共也只有那么一颗,怎可假手他人!”
“无妨,来人,替二皇兄将药丸切成两半,试药。”
几名随侍自殿外上前,将君书瑾按在了地上。
锋利的小刀在在药碗里一捣,半块药丸便粘在了刀柄上。
“放开我,你们竟敢以下犯上,君朔徽,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放开我,我要见的是父皇,不是你!”
侍从无动于衷,强硬地将君书瑾的下颌捏住,锋利的小刀已然伸到了君书瑾唇边。
“父皇尚在病中,怎可随意打扰?若是二哥的药有用,待父皇服下药后,自然会接见二哥。二哥,你在躲什么?同父皇共享长生不老,这不是天大的好处?“
粘着药丸的匕首眼看就要深入口中。
一阵剑光扫过。
握着匕首的手停止了动作,匕首随之滑落。紧接着,那名侍者捂着脖子,向后倒去。
君书瑾吓了一跳,浑身发抖摔在了地上。他的一头墨发凌乱不堪,早就披散开来。
“数月未见,怎得大哥的脾气也长了?“君朔徽点燃了殿里的熏香,绕着宽大的龙椅缓缓踱步。
“回京的诏书,是你写的?“君衍舟问。
君书瑾大惊,“什么?“
君朔徽点了点头,“大哥一向通透。怎么在皇储之争里总是甘愿落人下风?难道这皇位,提不起大哥的兴致?“
“青玉和衍雪在哪。“
君朔徽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又有几名侍上前,将藏在殿后昏迷的青玉和君衍雪带了上来。
“我若是不将她们绑来,大哥半路就会发现诏书上的猫腻,然后一走了之。朔徽只好出此下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君书瑾伸直了脖颈。
“有趣。二哥带着人来逼宫,反倒要问我做什么?“
君衍舟懒得掺和他们这些破事,他走上前,却被几个侍从拦住。
君衍舟抽剑,只见数十道眼花缭乱的剑影闪过,众人手中的刀具纷纷断裂在地,就连衣服和腰带也都被砍烂。
君衍舟下一剑就要斩到君朔徽面前,君朔徽右手一抬,将青玉抓到了自己面前。
伸出的剑难以收回,眼见那刀就要划伤青玉。君衍舟收势,内力自指尖回流,天渊剑脱手,顺着地板滑落到了远方。
数名杀手从天而降,将君衍舟架在了原地。
“君书瑾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你却不同。你重情义,爱护兄弟姐妹,既不愿见兄弟阋墙,却也没有软弱地放弃争夺。君衍舟,若是我杀了君书瑾,扶持你坐上皇位,你会不会也变得和他一样,冷血无情?“
“你听他谄媚!君衍舟坐上皇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君朔徽,你凭什么扶持他上位?“君书瑾生怕君衍舟一个不清醒就答应了他的鬼话。
君朔徽摇了摇头,“我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好奇,大哥会做出什么选择?”
“我已无意皇位。”
“因为谢清渺?那真是可惜。我忘了告诉你,我在谢府里放了不少人手,你若是想同她一起离开这,恐怕是痴心妄想。”
君朔徽摇了摇头,“我很失望,原以为大哥西域一行,已经找到了自己该坐的位置,怎么反倒退缩了。”
君衍舟:“你又在这场好戏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如果我没猜错,父皇他已经被你……”
君朔徽笑了,“他还留着一口气,直到刚才,还在问我衍舟什么时候回来。他等着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长生不老呢。”
“君衍舟,你难道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吗?君书瑾欺辱你,用谣言陷害你,父皇觊觎你的血脉,将你流放到西域只为了让林非玄炼药,你难道不恨他们吗?机会已经摆在你的面前,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就可以将他们剥皮剜骨,让他们也好好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君衍舟站在一片白花花的刀刃之间,面无惧色。
“我曾问过君书瑾一个问题。这十几年来,我待他如何?他说,我待他很好,可是为了皇位,我只能是路边的一块绊脚石。君朔徽,我现在也想问问你。你觉得衍舟这十年,待你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