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之道:“麒麟骨呢?”
老掌柜道:“没有。”
秦寻之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掌柜道:“事我已经办了,骨头没有取到。”
秦寻之道:“没有货,你却收了定金又收尾款?”
老掌柜道:“我折了三个伙计,难道不该收这笔钱?”
秦寻之道:“我叫人替我缝衣服,缝了半天这衣服还是破的,难道我也要为这下三滥的手艺买单?”
老掌柜抬起头,目光中射出怒火:“老古董落字如钉,童叟无欺!”
他的手按在实木打造的柜台上,那只干瘪的小手正慢慢地往下陷。眨眼间,那只手便如镶嵌在橡木板上了。
秦寻之感受了一下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似有若无的真气,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唐璜和魏知白正站在门帘旁看着他。
秦寻之顿感晦气,掀开门帘离开时,对着他们“哼”了一声。
——若不是打赌输了,要替苗州五毒君子造一把“毒刀”,他也不用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等鸟气。
秦寻之愤愤地甩了一下帘子,往那干得叫人一大早流鼻血的窑洞走去。
走了二三十丈,秦寻之回头一看,见那两个少年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起来。完全地忘
记了先前拿一百两打了水漂的事。
等到第二天清晨,秦寻之打开窑房的门,吸一口西北夹杂着黄土的空气——
呵!
只见血淋淋的庭院里,跪着两个血淋淋的少年。
在秦寻之脚下,摆着两根血淋淋的麒麟骨。
秦寻之忙提脚后退两步。
唐璜行礼道:“还请前辈告知尸魂灯阵的秘密。”
魏知白也道:“请前辈告知!”
秦寻之看着两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叹息道:“你们这是何苦……”
夜。
昏淡的灯光透出窑洞狭小的窗。
秦寻之道:“陈年旧事,为何执著于此?”
唐璜道:“每天都有新的人为此死去,这也能算陈年旧事吗?”
秦寻之道:“当初苏昧承诺,绝不会将魂灯结在无辜人身上。他也一直遵守诺言,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不再插手江湖中事。”
——苏昧,便是苏试的生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