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帝坐在上位,示意大家坐下。江贵妃和江殊晔相继跪下请罪。
“只是脖子后面的伤就算小心照顾,恐怕也会留下疤痕。”太医又补充道。
坐下的宋勋平又站了起来,眼神看向屋里。
“什么伤?”文启帝皱眉,也没有再管地上跪着的两人。
“脖子后面皮肤溃烂,不知道什么东西伤到了。像是药物和利器共同伤的!”
文启帝准备进屋里看,一直没说话的江贵妃拦住他。
“皇上,是胎记的地方,胎记没有了。”江贵妃小声道。
文启帝气得拍桌子:“这个朝安,刚回来就闯祸。”
沉默了一会儿文启帝指着福公公开口:“你去,把皇后请过来。”
李梦令在里屋,听着外面起伏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去搭理任何一个人。
很快,皇后到了。
这是江殊晔和江贵妃第一次见到皇后,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宋勋平小时候见过,但也只是有印象罢了。
皇后行礼之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又转身对文启帝说:“臣妾听福公公说了,已经派人带朝安过来了,臣妾能不能先去看看那位姑娘?”
“皇后先不急,那孩子此刻需要休息。只是朝安这孩子不知怎么的,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朕这个做父皇的,真是……”说着无奈叹了口气。
宋勋平斟酌片刻,在一旁说道:“皇后娘娘或许不知,舍妹的母亲名唤,宋慈。”
宋勋平原本不想说,但想到等下要与朝安公主对峙,此刻不得不开口。毕竟,知道她们也算一家人,皇后不会太过偏心。
“宋慈?”文启帝和皇后具是一惊。
“宋慈不是,不是国舅的夫人吗?”文启帝问他。
江殊晔似有预感,从听到“宋玉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一些他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江贵妃震惊之余,心疼地看着身边的外甥。
皇后点头,问道:“嫂嫂如今在何处?团儿怎么会在这儿?”
团儿,是李梦令幼时的小名。
宋勋平:“姑姑去世多年,团儿一直跟着祖父在北地。至于为什么在京城,说来话长,改日让她自己说与您听。”
文启帝呵呵笑道:“朕记得她,难怪,李梦令这性子跟她一个样。她当年还差点跟着她哥哥出征上战场去,后来嫁给了李奕,便留在京城了。”
皇后脑海里只留下“去世”二字,她那么年轻,身体那么好,怎么早早就去世了?
“也难怪,眉眼间和你这么像”文启帝指了指皇后。
“朝安也太过份了,把自己的姐姐折腾成这个样子,一会儿让她好好赔罪。”说完文启帝笑了笑。
然后又吩咐道:“你们两个也起来吧!”
好似一切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一般。
宋勋平皱了皱眉,看文启帝准备就这样揭过,很后悔刚刚的决定。
江殊晔没有起来,又磕了一个头:“臣今日闯宫,乃大罪,求圣上责罚。”
他原本想让宋勋平过来把事情闹大的,没想到她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宋勋平知道,他这想提醒文启帝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是姐妹间的打闹。
只要圣上知道“闯宫”这件事有多严重,就会想到朝安公主囚禁李梦令有多严重。
果然,文启帝的脸色变了又变。原本准备起来的江贵妃继续跪着,一脸忧心地观察文启帝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