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寂静不已,北境使臣们却是悠然自得的落坐在一旁,等候着大崇的这场闹剧终章。
良久,太医顶着一头的冷汗走出,还没等皇帝开口询问,就一下子跪在地上,满是惶恐道:“参见陛下。”
皇帝不耐烦的打断:“珍淑郡主如何了?”
太医顿时汗如雨下:“回禀陛下,珍淑郡主所中之毒为北境的忘忧蛊,此毒中下之后便无药可解,甚至终身不能踏入北境分毫,不然就会筋脉寸断而死啊,而且即便是稳住了病情,珍淑郡主日后也会不良于行啊。”
“放肆!何人胆敢下毒行刺珍淑郡主!”皇帝大怒,拍案而起。
“陛下!此毒定然是北境使臣入京之后携带而来,就是为了让宁亲王绝嗣而毁害大崇军备啊,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刑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毫不留情的痛斥端坐在那里的北境使臣们。
皇帝的面色一沉,猜想此事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极大地,太医是他的专属御医,绝对不会欺瞒他而背上诛九族的罪过。
宁亲王与宁亲王妃更是绝对不会害亲生女儿,他们有多么宠爱珍淑他自然是知晓,方才二人的惊慌失措毫不掩饰,可以说是根本不能的事情。
突然,皇帝将目光扫向左侧下首,裴暨正在垂眸哄着怀中眼眶红肿的小妻子,而靖国公则是满脸怒气的望着北境使臣。
不是他们,那还能是谁?
皇帝不解的将目光游移,直到看到气定神闲的离王夫妇,还有窃喜得意的陆嘉韵。
难道……太后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还在淡定的喝着酒,仿佛今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母后倒是沉着冷静。”皇帝突然出声道,拂袖落座。
“北境贼子毒害我大崇的郡主,此事事关重大,哀家不开口只是想要尊重皇帝的龙威,不然若再是被亲儿子猜忌偏心外姓,向着外人、哀家可就有苦难言了。”太后突然被阴阳怪气,冷哼一声回答。
皇帝面色阴沉,可连他的性命都险些受到危害,母后就这般的不在意,只心疼弟弟吗,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
“皇帝,你若是疑神疑鬼趁早将母后同皇后一般废黜,否则你这疑心病一生都不会结束!”太后娘娘想起皇帝丝毫面子不给,坚决地要将皇后废黜打入冷宫的态度,心中带了气愤。
“母后,你明知朕不是这个意思。”皇帝面色发青。
“哼!”太后不再言语。
禁军副统领带着人犯走进来,跪地道:“陛下,已经抓到人犯!严刑过后却仍旧不爆出幕后黑手。”
“凌迟。”皇帝毫不留情的吐出二字。
即便今日注定找不到最后的幕后真凶,但他仍旧要发落犯人,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谋逆之臣。
话音落下,皇帝的目光扫射向离王,却见到对方果然面色僵硬,仿佛极为不悦。
北境使臣从始至终不卑不亢,见此才起身道:“大崇皇帝,您还未说要将哪位公主许入我北境后宫为妃呢。”
此话一出,满堂的文臣面色难看,武将们却面色淡然,仿佛全然看不到听不到。
崔时愿将大殿仔细视察一番,暗暗的勾唇。
皇帝面色阴沉,半晌开口道:“朕之长女安德,乃大崇嫡公主也,自幼最受宠爱,乃是朕的掌上明珠,如今北境诚心迎娶,自当以安德长公主为首选。”
“父皇!”陆琼惊诧的站起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落到她的身上,怎么会。
“安德,你乃父皇长女,自然要为弟妹们做表率,这门亲事,你最合适。”皇帝沉声道。
陆琼哑然,再不济也有华灵和陆嘉韵啊,为什么偏偏是她,陆琼的眸中闪过恨意。
如此尊贵的公主嫁入北境为妃,使臣们自然是满意,当场商定了婚期,直接浩浩荡荡的去往了驿站小住。
宫宴也这般轻易的散了。